薄希梵的眉心擰了擰,似乎對她這求情的話不大高興,隻看了她幾秒鍾,當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過於反常時,他便迅速的收回了視線,連帶著手臂也一抬,輕易的掙開了她拽著自己的手。
最後,薄希梵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轉身,朝涼亭外走去。
看著薄希梵的離去的背影,這一刻,路冉不知道為什麼,心底裏一股悵然若失的滋味爬了上來,有些低落,有些沉悶。
甩了甩頭,路冉壓下心底裏莫名湧上的思緒,視線落在地板上自己的小涼鞋上,小步走過去,還沒等她彎腰撿起,便覺得腳底板心處一股疼意襲來。
路冉倒抽了一口氣,連忙抬起了光著的腳丫子,這才看到釘在戶外防腐木地板上的一顆釘尖兒冒了出來,而因為這裏的光線不是太亮,她沒有注意到,一腳就踩了上去。
“小姐,你沒事吧?”旁邊的服務生見她神色不對,趕緊走了過來。
路冉抬頭看向服務生,餘光下見薄希梵的背影更微微一頓,當即她便搖頭,轉而彎腰,迅速的穿上了涼鞋。
她直起身,扯了扯披在身上的外套,沒管腳下有些疼,趕緊快步跟上了薄希梵的身後。
穿過酒會會場,路冉看著已經快要走出酒會入口的男人,她又瘸著腳,跟著朝外走去。
很快,她走到會所的門口,掃了一圈,見薄希梵已經在停車場的一處位置停了下來,她眉心一動,不敢再停留,趕緊走了過去。
薄希梵隻看了路冉一眼,這便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
路冉本是站在副駕駛的門前,手已經伸到門把手上準備拉開車門,想了想,她又走到後排,拉開了後排的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經過剛剛那酒鬼的事,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悅。
路冉小心翼翼的坐在車裏,低垂著頭,雙手始終緊緊的把身上的外套拽著,局促不安。
若是她沒有在那涼亭裏去歇,也就不會遇到那個酒鬼,或許就不會惹薄希梵不耐煩了吧。
想到這裏,路冉的心情越發的沉悶了不少。
薄希梵掃了一眼後視鏡中倒映的女人,那般緊張拘束,雙眉陡然間擰成了一條直線,一股說不出來的怒氣油然而生。
女人,果斷就是最麻煩的生物。
薄希梵為自己這股怒氣的來源,歸於對女人的不耐煩,當即便發動車子,快速的行駛出了會所的停車場。
——
一路上,路冉都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後排座位上,眼珠子時不時的落在自己發疼的雙腳上。
被新鞋子磨出了血泡的後腳跟疼是一回事,右腳的腳底板心卻更疼。
那釘子雖然冒出的尖不長,紮進肉裏的瞬間她就挪開了腳,但因為她強忍著走路,那被紮了的地方,怕是被她弄得有些加重了吧。
這個時候,她隻希望趕緊到家,等下悄悄的處理一下,不然鐵定無法走路。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終於開回了西山別墅。
路冉下了車後,並沒有先走,而是等到薄希梵走在前麵,自己才慢吞吞的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