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你今夜,著急著去哪啊?”一個閃電,照出了屋簷上的兩個人。黃衫公子的臉依舊蒼白得嚇人,隻有那雙眸子熠熠生輝。
“你……”王爺驚訝的語聲,拂過黃衫男子,目光卻是落在他身邊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他從始至終臉上始終掛著清潤的笑。
天空再次爆出一陣白色的煙花,在清冷的夜更添幾分淒涼。
耳邊金戈鐵甲之聲如浪湧入,奔騰的腳步,交接的金石,裏屋突地閃現一大堆士兵。甲胄之士的鎧甲銀光流肆,臉容肅穆冰冷。靜王府裏三層外三層,人流湧動。一瞬之間被圍得水榭不通。
“連軒你這是做什麼?”王爺顫抖的聲音流瀉了他的恐懼。
溫潤男子微微低頭,向後退了一步。竟是在狹窄的屋頂站住了腳。
“王叔?許是年紀大了,還未曾明白麼?”黃衫男子用袖子拂過他的臉,從臉上將一張人皮麵具撕扯下來。
又是一個閃電!
那竟是個黑發的邪肆少年!額前的發掩了他的眉眼,從發下透出來的線條十分硬朗,俊逸,唇很薄,繃得緊緊的,有種刀刻般的感覺。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他嘴角那僵硬的線條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我便知他,定是他,那個叫沈錦淩的男人!這個遼國的主宰者,這片土地的王!
靜王初見這臉龐,全身止不住顫抖起來:“張連軒!你……”男子依舊保持著不變的笑,優雅地撫上前襟。
“王叔,自朕即位以來,你便擁兵自重,目無朝廷。所以朕派了連軒在你身邊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哪知,你野心不改,竟是連得父皇的帝位都不放過,倘若朕再不出手,怎麼被抽筋扒皮的都不知道了。”
靜王的臉色逐漸恢複平常,冷哼一聲出口:“你如今在這,你可知宮裏如何?青冥教早已帶著教徒,怕是此刻已進了宮門了罷!哈哈哈……”張狂之語伴著淒厲的風。沈錦淩還以一聲冷哼:“哦?是嗎?”蕭索之氣,君臨天下。
雷聲轟鳴壓不住這滾滾紅塵,霹靂閃電止不住血雨紛飛。
王爺不可置信地看著豬頭:“你……”一把劍穿過他的胸膛,但是他的心髒仍跳動著,他的呼吸仍存在著,他的眼睛還看得見這時間的冷若冰霜!他麵容扭曲地看著豬頭,豬頭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單膝下蹲,向著屋簷上的人行一大拜。“臣沈榭婓叩見皇上!”
“是了。世人隻知,你是青冥教的教主,卻不知你姓沈。不知你就是那騰龍閣誕下的皇子。”他的語氣慢慢轉為平和,“皇弟,起身吧!”
“謝吾皇!”在眾人的驚愕中,他緩緩起身,環顧四周。
靜王驚恐地睜大了眼:“不!我明明得到了天女,我明明得到了!得天女者,得天下!得天下!”他一把拔出自己胸口的劍,拉過一旁的小雲,把劍橫在她的胸前,“放我走,不然,你也得不到她!”
沈錦淩的臉上又是一個嘲諷的笑,“天女?雲愛妃,你告訴他,你究竟是誰?”
“是!”小雲的臉變得肅穆異常,她麵無表情道:“臣妾乃廷閣大將軍的次女,早年入宮為妃,為先皇妃嬪,現在為吾皇貴妃!”
“對!雲愛妃,你辦好了這件事,回宮朕就封你貴妃!”
靜王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麵露凶相:“你愛的女人也是一樣!”隨即用刀子抹上了她的脖子,似有鮮血,“不放我走,你愛的女人便保不住!”
黃衫男子神色一凜:“王叔,這是你最後的砝碼麼?可惜,雲愛妃!”他的語聲一下子上揚了八度混著一道閃電擲下:“你知道該怎麼做!”
小雲的神情絲毫沒有慌張:“臣妾明白!”她突然伸出雙手按上了她脖子上的刀,刀鋒入喉,她這是要自盡!就在此刻,一身金屬敲擊聲,沈榭婓一個彈指,打開了脖子上的那把劍,劍掉在地上不斷發出嗡嗡之聲。靜王的虎口也似要震裂!
後圍的士兵一個介入,立刻有幾十把刀架在了靜王的脖子上。
那一刻,他在雨中,低垂著眼,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年。
“好一個沈錦淩,你竟用一年設計了本王。”他的聲音在雨中似嘶啞的二胡。
“不!王叔,你錯了,朕用了三年。”
“你……”他睜大的眸子在夜色中逐漸失去光彩。
“壓入大牢,擇日問斬!”
黃衫男子一個飛身躍下屋簷。
小雲低身作勢要一個萬福,沈錦淩上前一步,急忙扶起:“雲妃就免禮了,雲妃此次立了大功,不知要何獎勵?”
小雲的臉上突然綻開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她回頭望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我、要、她!”
沈錦淩似乎此刻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他臉色一梭:“你竟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