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見到這麼多蟲子,酸水都在喉頭打轉,還要小心踩著他們,以免往我身上爬,一般捶甲蟲對活物沒興趣,可這麼大的就不一定了。
這棺材的主人難不成是個胖子,要不然怎麼能喂這麼多的蟲子!
豈不是骨頭都不剩。
等了好一會兒,捶甲蟲才走幹淨,我重新過去,敲了敲,果然在沒有“咚咚”的聲音,放心的重新推開棺蓋。
看到裏麵的第一眼霎時我腦子像被剪斷了神經的尖銳疼痛,但疼痛來的十分短暫,額頭的冷汗告訴我疼痛是真的,棺材有古怪,我打起百倍的小心去棺材。
頓時愣住了。
怎麼說打小跟著老爹,我也是見過不少奇裝異戊,這還是頭次見特別的棺槨,好奇心濃厚幾分。
隨手從身下撕下一塊料子,用雨水浸濕然後捂住鼻腔,稍稍的俯下身,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為什麼說這棺材特別,是因為這是長著花的。
花朵鑲嵌棺槨的內壁之中,像是將整個屍體裹住。
乍一看,屍體很完整,毫無破壞的痕跡,而且也不是個胖子,甚至屍體都沒有腐爛的現象,隱隱能看出這具屍體是個男人,臉龐被一朵花蓋住。
那剛剛上百隻的捶甲蟲是吃了什麼,怎麼會在棺材裏!
再仔細一看,著實精致,如果是假的,做的也未免太真實,不過我隱約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靠近些,隱隱的聽到有輕不可聞的呼吸聲?!
這該不會是個活人?
剛剛的蟲子不會是再這上麵爬來爬去甚至產卵,那可——不是普通的惡心了。
偏金色的花瓣朝下,扭曲成怪異的形狀,但中心都毫無意外的指向那具屍體,就像是……舊時候的……朝聖!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搖搖頭,胡思亂想什麼,充其量算作特別的棺槨。
它沒有給我任何不適的感覺,看來這逝者沒有怨氣殘留於世。
不過我的興趣更大了。
要知道,幹我這一行的,十中九不遇,看的棺材多了,就跟見到饅頭一樣,老爹經常抬怨棺,頭一次我能見到這麼幹淨的棺槨,如果不是遇見的時機不對,我還真想抬一把這樣的棺。
那到底是什麼人竟然丟下這麼一口棺材。
沒有怨氣的棺我本應放鬆,可我的警惕心更是高高掛起。
從棺頭走向棺尾,我眉頭更是緊皺,果然……不對勁,太不對勁,外麵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棺,裏麵的劣質黃花梨,而且,棺內怎麼就跟蒙了灰一樣。
好比一個有錢人,穿了一層很貴的衣服,但是衣服特別髒,這個棺槨就給我這樣的感覺。
伸手摸著棺蓋,由外向裏,到達中央的時候,手一頓,瞪大了眼睛,又是不一樣的感覺!現在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同一對的雙棺。
有人想用槨掩蓋裏麵的棺!
跟摸槨完全不同的觸感,四周是冰冰涼,中心卻溫熱,難道說裏麵有東西?
隨即伸手敲了敲,我附耳去聽,不似沉悶,果然中央是空心的!
這到低是是個什麼棺,我可是從來聽說過,還有棺帶著溫度!
我拿著濕布擦,擦了沒兩下,伸手揉了揉眼睛,看到棺蓋上漸漸顯出來一行血字。
消停的風又吹的猛烈,兩邊的樹“嘩嘩作響”,剛剛放晴不久的天天瞬間變的昏暗,周圍透著陰森。
棺材也好似沒我最開始看的那麼幹淨了,異象不祥。
在第一滴雨水落在棺材上之前,血字完完全全的浮現,大概是周圍太過昏暗,棺蓋上的紅光略有明顯。
但我本來身上就濕,再度被雨水一澆直接糊住了眼,血的顏色也跟棺材差不多,又有紅光擋著,文字就不是很明顯,話剛剛浮現了沒多久,顏色就漸漸變淺,消失不見,等我反應過來,隻來得及看到最後的兩個字。
“……龍柩。”
龍柩?什麼龍柩?我知道龍柩也是種棺材的別樣說法,緊接著又是一段含糊不清的話。
“……千萬……小心……”這句話顯示的時間格外的久,我不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要小心……什麼?身體也有些不受控製的往上傾,快要趴在棺蓋上。
一個棺材,正在試圖提醒我什麼?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的我一個激靈。
“你在看什麼。”
一股涼氣打在我脖頸上,嚇的我趕緊回頭,才發現後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長發男人,距離我很近,風吹的他長發忽上忽下,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沒有什麼喜怒,蒼白的好似能看到臉上的血管,右臉有個猙獰而恐怖的X疤痕,一雙眼睛冰冷的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