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隻要往一個地方聚集,其他地方就肯定會露出空隙!果不其然,我瞅準的地方雖然還有些人擋著,但大多數都是些行動不便的老人。衝出了包圍我頭也不回的往樹林跑。
身後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
體力漸漸不支,就要被追上了吧,一低頭就能看到有些影子離我越來越近……
不能被這裏被追上了,要不然什麼都完了!
人的潛力總是要逼到絕境才會激發出來,慢慢的,頭重腳輕的情況有所緩解,雙腿也跟被注入了新力量似的,差距一點一點被拉開。
可急於擺脫他們抓捕的我沒有注意到腳下,狠狠的被絆倒,踉蹌幾步竟滾了下去,這裏居然還有個斜坡!
幸虧這斜坡較為光滑,大概剛剛被雨水衝刷過的緣故,小石子不多,也沒有什麼坑,隻是渾身沾滿了泥濘。
雙手護頭是最安全的姿勢,因此我也沒有注意到,那些追趕我的村民,像是闖入了什麼人的領地一樣,害怕的停在最邊緣。
看起來很短的一段斜坡,我好似滾了十幾分鍾,直到感覺頭撞上一塊跟石頭無二的硬物,我才停下,也昏了過去。
我從小到大不會做夢,說起來也是個怪事,人天天睡覺,難免不了做夢,可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統統對我不管用。
記得小時候也問過老爹,他的回答是,做夢不見得是件好事,尤其是小胤你……對我最重要的半句我總是想不起來,隻是我可以肯定,做夢對我來說如同禁藥。
但現在,我知道自己昏過去了,為什麼會夢到關家老宅?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甚至門口的樹我都是熟悉的,可不一樣的是,我麵前的關家老宅,是破落的。
百年的匾額掉落在地,上麵還有亂七八糟的腳印,兩邊掛著長長的白色布條,布條下模模糊糊的有什麼,一股風吹起,布條被吹開,白色的燈籠“咯吱”作響,一個黑墨濃重“奠”字映入眼簾。
無故的感覺有些蕭瑟。
心裏預感到不安,有什麼要呼之欲出,我踏進大門,聞到了相當濃重的發黴味道,隨處可見的灰塵,厚厚的積了一層。
入眼到處是白色,白的刺痛眼睛。
人呢?
老爹,二叔,三叔,四叔他們人呢?
我明知是在做夢,可為什麼隻有自己。
不對,不是隻有我自己,我皺著眉頭看向前方,那裏站著一個女人,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認識我!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她在生氣!是第二反應,反應來的奇怪,卻又理由應當。
為什麼我的夢裏麵沒有熟悉的人,反而會出現這麼個女人。
我想到走過去問些什麼,卻看到她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角,“噓——”。
緊接著一眨眼的時間,她就來到了我的身後,後背貼上柔軟的布料,仍然阻擋不了溫度的侵入,她用手蒙住我的眼睛,觸感都來的分外真實,冰涼毫無溫度,她沒有說話,但我感覺到聲音在耳邊環繞。
我知道,她在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