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額頭上的符紙在發燙,我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百米之內還有小鬼,招鬼是一次性的,如果失敗了符紙就沒用了,先前我還真怕小鬼會因為陰煞蔽日都躲光了,隻剩下大鬼。
一陣陰風吹起,將額頭上的符紙帶動浮於半空中,我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生怕錯過一個細節,說實在的,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用這種符術。
漸漸的依托著符紙出來個黑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晰,上半生自由下半身連帶著符紙,看來他就是我找來的鬼了,也不知成功不成功,至少性別都看不出來。
不過從他身上能感覺到些許散發出來的陰煞之氣。
說實在的,以前見鬼就驅,頭回要靠鬼才能救我出水火。
我朝著小鬼指了指青碑,問他出口是不是在這裏,小鬼飄過去但快要接近的時候像是被無形的力阻隔開來,接著小鬼像是被嚇到一樣飛快的鑽到符紙上方。
如果此時鬼有人形,他一定是瑟瑟發抖。
緊皺著眉頭我試著在走過去觸碰,毫無阻攔,朝著小鬼招招手,他還是被阻攔下來,如此反複好幾次,我便有些不耐煩。
這女鬼莫不是在戲耍我?跟第一次鬼上門相比,我完全感覺不到女鬼對我的半分惡意,反倒是我跟小白鼠一般,戲耍玩弄。
不給我一個痛快,反而磨磨唧唧糾纏。
可既然我能感覺出女鬼對我毫無惡意,又為何把我囚困於此!到底我也是關家人,絕不容許被一個鬼玩弄!我後退兩步,讓小鬼立於我的麵前,雙手合十並攏,把符紙困於中間。
小鬼漸漸縮小,隨後消散,符紙中央隻有一個小黑洞,仔細看還有些許的黑氣圍繞其中,我將符紙折成三角形,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
舌與心相連,舌尖血其實與心頭血無異。
符紙突然燃燒,燒的很是緩慢。
我把圍繞在洪林身邊的鎮棺釘拔出來,按照五行八卦長方形按在空地上,當最後一顆鎮棺釘插好,地麵從鬆軟變得堅硬,輕輕的呼出口氣,我晃了晃頭,暈眩的感覺卷土重來,比上一次還要厲害。
好像大腦的神經被一根根的剪短,我不得不用疼痛才能保持清醒。
在快要燒幹淨時我猛地把符紙查到鎮棺釘的中央,這裏,埋著那口棺材,是重心!
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淒厲的嘶吼聲,我緊盯著那塊青碑,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果然……漸漸的,上麵顯然一行血字,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似乎從我腳底傳來……我想要湊過去一探究竟,一隻手猛然拽著我的衣領把我往後拖。
“臭小子,你他個球滴不要命了!”
聽到熟悉的話我條件反射的身體一鬆,陽光灑在身上,感受著溫暖,緊繃的神經一放鬆鋪天蓋地的倦意像我襲來。
……
再次醒過來是我老爹的咆哮聲吵醒的。
頭頂是熟悉的自家橫梁,看來我回來了,躺在床上渾身的酸痛不言而喻。
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居然過了這麼長時間,我總感覺自己睡的不是很踏實,可又說不上來是哪部分不對勁。
我回想著自己在鬼打牆中看到的,到底是有什麼地方被遺漏了。
聽著老爹在大廳的咆哮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我起身走過去。
果然……還是洪二叔,這次倒是洪二叔隻身前來,正好,我也有些想要問的。
我打斷老爹的話,不管他對我吹胡子瞪眼,示意讓我來,下意識的我不想要讓老爹知道我在鬼打牆中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一切。
好像針對的有點太明顯了,看到老爹隱含著擔憂的目光,我安撫的朝他點點頭。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把事情都搞清楚。
如果真的是衝我來的,就不能連累到其他人。
看著老爹離開,我壓下心裏那陣不舒服,給洪二叔倒了杯茶。其實我看的出來洪二叔在對我強顏歡笑。
“洪二叔,你看這也沒別人了,洪林打小跟我耍一塊,又是你們家獨子,我怎麼說都不能讓你們斷了香火。你能大晚上的來這麼一趟,肯定也是做了打算,洪二叔我不逼你,但如果你想解決,這事兒還是要完完全全的說出來,對不。”
洪二叔猛點頭,說著對對對,過了一會兒,又歎了口氣,連抽好幾根煙。
我一直在旁邊等著,也不說話,約莫了個半小時,洪二叔喝掉那杯茶,往地上啐了一口,說都是他們辦了混蛋事兒。
“小胤啊,你比我家裏洪林有膽識也能有能耐,早知道你們有那麼大能耐,幹事前就先問問你們,也好過現在這麼難受的,造孽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