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局已定,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齊風抬起雙眸,直視劉璃。劉璃抬了抬秀美,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便隻聽得齊風又道:“是,我曾經對劉小姐的確隱瞞頗多,但有一點確是從不曾隱瞞過的。還記得我曾經問過劉小姐,是要做山野裏永開不敗的小花兒,還是要做溫室裏受人嗬護的嬌嫩花朵?”
劉璃點點頭,“記得。我當初的選擇,好像還沒說。”
齊風淡笑如初,溫雅的麵容又浮現那如三月暖陽般地溫和,“是,劉小姐隻是用行動做了選擇。”
侍者端來熱白開和時令水果,又悄然退下。
齊風拈了一塊切好的鳳梨放到劉璃麵前的餐盤中,淡然道:“然而,劉小姐所選的也正是我想讓劉小姐選的。山野小花,生機勃勃,永開不敗,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劉璃咬了一口鳳梨,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我該說謝謝誇獎嗎?”
齊風微笑地搖搖頭,“劉小姐總是這麼口不饒人。盛景的事,沒錯,的確是我一手造成的。還記得我要你不要放棄盛景的投標嗎?那隻是我布下的第一步棋,為什麼我那麼有把握說你一定能成功,因為我早就胸有成竹。盛景內部存在很多問題,他獨霸市場太久,弄得整個地產業嚴重失衡,這顆毒瘤,在新風尚的政策裏,必須根除。就在我攛掇你去參加競標的同時,我的人也在暗中搜集隱藏在他背後的那隻大黑手重要信息,因為我不能直接出麵,便隻有搭了你這塊跳板,從而更加深入地了解盛景的內部運作。”
劉璃用一分鍾消化了一下他口中所述,有些心塞道:“這就是你當時說的,為了一個人的心願?”
齊風點點頭,“不錯,我為他賣命,因為去欠他一個大人情。”
直覺不能再問,可劉璃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那個人是誰?”
齊風原本溫潤的臉,在這一問中便得凝重不堪,他望著劉璃糾結幾許,忽然朝她揮了揮手,“附耳過來。”
好奇心驅使劉璃把臉靠了過去,便隻聽得齊風在她耳邊說了一個令他倍感心驚膽戰的名字,劉璃訝然坐直身體,再望向齊風的目光中,多了許多不確信。
齊風啞然淺笑,“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齊家在政壇上雖算不上什麼,但說出來的話,和做出來的事兒,確實一等一的有分量的,就連你為之倚靠的寧、陸兩家都不能比。”
他這樣說,讓劉璃更加不敢置信了。
據劉璃所知,寧家的權勢在地方上已然可以遮天了,就拿之前她被寧媽媽脅迫一事來說,能同一時間對G市所有銀行試壓,並且成功地讓她被所有銀行齊齊列入黑名單,就已經是很流弊的舉動了,沒想到齊風的來頭,竟然比寧家還要巨大。
她不敢想象,像齊風這樣的人,要是真的野心不足的話,那將會引來一場怎樣的風雲爭霸?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的野心不大,我們家族的野心更不大,隻想安安穩穩地過完一輩子就算最大的心願了。”
“為什麼?”劉璃不懂,他這樣勢力雄厚的家族,不是應該為所欲為的嗎?像寧媽媽那樣,看誰不爽,便可以至誰於死地。
齊風撐著身子,暗歎道:“樹欲停而風不止,別看現下太平盛世,越靠近權利中心,就越要心無旁騖,隻有無欲無求,才能永久長存。這是中庸之道。”
劉璃黯然笑道,“原來我以為隻有權力越大,才會活得越逍遙自在,原來竟是我想錯了。”
齊風了然地點點頭,“還有什麼問題,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劉璃喝了一口開水,等侍者把咖啡端到齊風麵前再退下後,才慢慢道:“前兩天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公司竟然已經關閉了,可笑的是,公司裏的兩個負責人全都不知所蹤,關於這個,想必齊先生一定能給我非常全麵的回答了。”
聽完劉璃的問題,齊風了然地笑笑,就在劉璃以為他會對她全盤和出的時候,齊風卻忽然搖搖頭,歎道:“這件事我真不知道,你休產假後,公司的事兒一直都由陸思朗打理,而他好像對我特別防備,甚少和我接觸。自從你沒有上班以後,我便鮮少和總公司聯絡了,所有的事兒,全都是他和易廣成倆人商量著來的。”
“你是說,易廣成和陸思朗兩人都失蹤了?”喝了半口咖啡,忽然反問道。
劉璃失落地點點頭,“是的,他們倆人電話都能打通,就是不接,好像存心躲著我似的。”
齊風瞅著劉璃擔憂的麵容,沉默片刻,忽然輕聲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