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27日,眾所周知的327恐怖襲擊事件最終落下帷幕。警方以4死15傷的慘烈代價成功俘獲Z、X,J等多名某宗教極端恐怖分子,其中J在追捕中引爆自殺式炸彈身亡。西郊一處快速高架橋被炸毀,損失數十億元,目前Z、X已經被收押,等待進步一審理。目前受傷市民以及受傷的警察正在某醫院內接受治療。另有一名市民在追捕過程中被J挾持,最後為協助警方追捕J而犧牲,警方將單獨授予見義勇為獎,另外四名警察被授予革命烈士稱號,其家屬享受國家統一體恤金,省政委、市長及市公安廳廳長等出席葬禮,全民哀悼。
市醫院早已被警察和記著圍得水泄不通,劉璃躺在病床上,看著電視中鋪天蓋地的報道,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次動靜鬧得太大,而且那個歹徒好像還是個挺重要的通緝犯,事情怕是早就驚動了各級領導,想要再捂是一定捂不住了,不知道寧一山他現在怎麼樣了。
寧一山在救援部隊趕來後,便被一隊奇怪的人帶走了,連同他那些隊員一起。劉璃本來想跟著去,卻被阻攔在外,寧一山車上居高臨下地朝她看來,漆黑的雙眼中沉痛依舊,他看了她半晌,隻淡淡地說了一句:“等我。”,車子便發動了,呼啦一下就把他帶離了她的視線。
劉璃望著遠去的車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忽然猛跳起來,雙腿一軟,就倒在了路中央。劉璃後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下午了,她記得下午的夕陽很濃,跟血一樣的紅。她才微微眯開眼睛,就見床邊坐著一個人,她立刻就想起了寧一山臨行前的那句“等我”,還沒待她看清楚,身體卻先她一步做了反應。
“寧一山!”她驚叫著起身,一把抓住坐在旁邊的人,把旁邊的男人嚇了一大跳,緊接著一雙手臂便抓到她的肩膀,緊張的聲線傳來,“阿璃,你終於醒了。”
阿璃?
劉璃定神一看,眼前的輪廓終於漸漸清晰,俊朗而儒雅的氣質,漆黑如寒星般閃耀的雙眸,永遠溫柔平和的臉孔,一切的一切都與腦海中的景象競相背馳,他不是寧一山,他不是!
“思朗?你怎麼會在這裏?”劉璃揉揉脹痛的額頭,朝四周看了看,問道:“這是哪兒?”
陸思朗見劉璃終於說話,緊張的麵容稍有鬆動,回道:“這是XX醫院,你已經昏睡了一天多了,是白姨聯絡我的,我才知道你……”他哽著嗓子說不大下去,天知道,這一趟生死之戰,她經曆了多少艱辛恐怖的磨難,看著她日益憔悴和蒼白的臉,他實在不忍心再提起,以免又勾起她的恐懼。
劉璃不知道陸思朗所想,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牆上並沒有關掉的電視的新聞播報上,畫麵中那被炸毀的殘敗地高架橋孤獨地佇立著,斷橋兩側不斷有許多記者在上麵湧動,而靠近事發中間的位置,已經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線,許多專家組正在采證工作。
劉璃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視,根本沒聽進去陸思朗所說的話,陸思朗見她沒有反應,便也跟著她一同觀看起電視來。電視上的鏡頭,通過高空攝影,終於挪到事發點,也就是那個被歹徒炸毀的大洞中。劉璃至今仍清晰地記得,當那歹徒按下炸彈開關時,寧一山抱著她焦急地從地上爬起來,並在那轟然一炸中,毫不猶豫地帶著她飛快跳下那高達十幾丈的高架橋。劉璃死死地攀著寧一山的肩膀,大風迎麵割裂著她的臉龐,身後是炸彈迸發出的猛烈氣流,將他倆猶如夾心餅幹似地把他倆夾在中間狠狠地磨礪,就在劉璃感到自己命將休矣時,那些她曾經執著於一世追求的所有,忽然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她臨死時,那個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人。
大風中,劉璃微微眯起眼睛,不再驚恐地看身邊飛速掠走的風景,而是轉過頭去,眷戀地望著眼前那張黑雋不羈的臉,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帶著濃濃血腥的男人味兒。她曾經很厭惡他的一切,然而,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來,她猛然回頭才發現,這個在她的生命軌跡中占據了大約二分之一的男人,他從稚嫩純真的男孩蛻變成霸道狂傲的男人,無論變得怎樣不可理喻,他卻有一樣自始至終矢誌不渝,那邊是他對她執著濃烈的愛戀之心。
人生在世不盡如意,最難求一人心,最難許白首不相離。
她曾經很奢望,也曾經很破滅,然而這個人,最終還是讓她找到了。不在天邊,不在眼前,就在那一回眸的不遠不近處,他從未離開過。
劉璃靠著寧一山的肩膀,雖然他們還在飛速下墜著,雖然她不知道他們在跌下去後,將會變成怎樣一副慘不忍睹的情景,而她唯一敢肯定的是,他一定還會像現在這般緊緊地把她擁在懷中,用他溫暖寬厚的胸膛為她擋風遮雨,堅定地給予她悉心的保護,讓她安安穩穩地在他的懷中,甚至能舒服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