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威好歹是個男人,也曾在跆拳道館裏練過幾手,當沈眠迅疾的長腿向他掃過來時,他條件反射地朝旁邊一閃,伸手拉了旁邊早已嚇呆的酒保小弟,硬生生做了擋箭牌。
沈眠一腳踢中,落下來的時候,整個身體不受控地朝前傾,眼看就要和硬冷的地麵來個親密接觸。戚少威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電光火石之間,扔了被踢得差點斷氣的倒黴酒保,雙手一伸,腳步幾個疊轉,已牢牢把那調皮的小老鼠摟進自己懷中。
“小老鼠!”近距離的接觸,戚少威的心裏忽然一緊。
她嬌小的身軀不同於別的女人那麼柔軟,也沒有別的女人那樣花樣百出的各種香氛。她的氣息是發自內在的,像是春天裏努力萌芽的小草,帶著凜冽的清新和泥土的芬芳,她的身軀是柔中帶韌的,不僅充斥著女性的柔嫩,還暗藏一些男性才有的剛陽,她是這麼的特別,而他卻到現在才發現她的特別,他的心,有一些些變化了。
“——啊!你幹嘛踩我!”
戚少威抱著腳狂跳,沈眠收回腳,尖細的高跟鞋跟“啵”一聲從戚少威高檔牛皮鞋麵上拔出,留下一個難看的深坑。
“誰讓你抱我的!”沈眠麵色冷凝。
“我可是剛剛才救過你耶!你這個沒良心的小老鼠!”戚少威怒火攻心。
“謝謝!”沈眠麵無表情,被塗得漆黑的眼圈裏,黑亮的眼睛像兩顆無情的黑葡萄,“不過,你覺得我有必要需要你來救嗎?”
她指著不遠處,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一眾大漢正呻吟著從地上爬起來,她的強悍無人能敵,尤其是在他的麵前!
戚少威抱著腳那個氣啊,“喂,你總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吧!”
沈眠優雅地甩甩手,“本小姐行不改姓做不改名——沈眠是也!”
漆黑的街頭,霓虹深處,嬌俏的身影越走越遠,在她走過的某個轉角,一個猩紅的煙頭閃了閃,迅速隱進黑暗中。
幾個手下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少爺,對不起,那妞太能打了。”
戚少威摸了摸被沈眠踩得發麻的腳,氣得連火都發不出,回頭見到被他臨時拉來做擋箭牌的酒保小弟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不由暗罵一句:“一群廢物,把這裏處理一下,回去再給我找幾個好手來。”
“是……”
又是一個被搞砸的獵奇,沈眠恨恨地摸了把臉,成功地把本來就畫得很詭異的妝麵摸得更加驚悚了。
“阿嚏——”剛剛劇烈運動完,流了一身汗,這會兒被冷風一吹,吹得沈眠一哆嗦。
天空好像又開始飄起細雨,沈眠裹緊僅穿了兩件薄薄的衣衫,加快了步伐。
“贏我,真的這麼重要嗎?”一直尾隨在沈眠身後的方前深吸一口煙,猩紅的煙頭在黑夜紅閃爍似螢火,解開自己的外套快步走上前。
“——誰!”沈眠最近被戚少威整得警惕性異常敏銳,身後腳步聲一起,她就已經察覺,之所以沒有提前轉回身,是想看看究竟是不是衝她來的,結果證明她的猜想是對的,身後的腳步聲直衝她而來,使她全身細胞警鍾大響。
“喂,是我!”眼看沈眠回身一腳就要踢來,方前忙舉起大衣大喊,“我是你方叔!”
沈眠收回拳腳,猜疑地看著僅露了腦袋頂的男人,聽聲音的確是方前的,但是,“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