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劉璃抬起頭看向門口,秦秘書推開門,一臉糾結地說:“劉總,外頭來了個軍人,說要找您……”
軍人?
劉璃下意識就想起了寧一山,她認識的軍人除了寧一山沒第二個,可寧一山早就來過公司,秦秘書不可能不認識,而且劉璃也從沒見寧一山亮過自己軍人的身份,既然不是寧一山,那來的會是誰?
“對方長什麼樣?”劉璃十指交叉放到桌上。
“黑黑瘦瘦的,不高,挺年輕的。”
“那讓他先進來吧。”不管是誰,見麵就知道了,劉璃靠著椅背,麵色沉靜地看著門外。
易廣成抬腕看了看手表,離午飯時間還有不到半小時,他說,“那你先忙,我出去了,一會兒好了,你再叫我。”
劉璃點點頭。
易廣成出去的時候,正碰上秦秘書領著一位個子不高的年輕人進來,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看樣子軍階並不高,年紀也不大,黝黑的臉上眼睛很有精神,走起路來那叫一個虎虎生威。易廣成的目光幾乎立刻就落到了男人手捧的特大號的保溫瓶上。
一個軍人會來送飯?
易廣成不禁多看了幾眼,卻隻見到秦秘書從辦公室裏退出來。
易廣成叫住秦秘書,“剛才那人叫什麼名字?”
秦秘書搖搖頭,小聲說道:“他很奇怪,就說來找劉總,其他什麼話也不說。”
易廣成又朝劉璃的辦公室多看了兩眼,見秦秘書還站在麵前,就讓她先去工作,自己有事沒事在劉璃辦公室外徘回著,倒不是怕有人會真蠢到光天化日下對劉璃不利,但有了上次失蹤的例子,雖然事後劉璃表示根本沒事兒,叫他不要放在心上,但他還是覺得凡是小心謹慎為妙,他可不想再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反觀之劉璃,在秦秘書領了那人進來後,靜和的臉上愣是一冷。不為其他,隻為這男人她見過,並在大馬路上讓她很掉麵子的被倒拎了一回。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寧一山的警衛員,張曉峰同誌。一想到又跟寧一山有關係,劉璃閑淡的目光開始變得厭煩。
張曉峰懷抱著保溫瓶,對著劉璃就是一個筆直軍禮,“警衛員張曉峰報道,首長讓我給夫人送午飯來了。”
這動靜,這架勢,愣是把劉璃嚇了一大跳,“我又不是你上司,你可別瞎敬。”
張曉峰目不斜視,昂首挺胸道:“首長說過,夫人大過天,不敬夫人就是不敬首長,嚴重者關禁閉十天!”
這是什麼破規矩?劉璃瞪大眼眶,扭曲著一張臉斜瞅著張曉峰,活像見了鬼一般離他遠遠的,“那你先放那兒吧,你可以走了!”
張曉峰還是那個姿勢,喊口令似地大聲道:“對不起夫人,首長命令我看著夫人吃完才準離開,否則懲罰二百個仰臥起坐、二百個俯臥撐,一直到夫人吃完。”
“你有毛病吧!”劉璃簡直無語,一口氣憋心中憤憤難平,“我吃不吃飯管你什麼事啊,非要看著我吃完,你當喂犯人呐!”
張曉峰畢恭畢敬地把保溫杯放到劉璃的辦公桌上,正色道:“對不起夫人,首長有令,不得違抗。”
首長有令!首長有令!首長要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啊!劉璃毫無形象地翻了個大白眼,無奈地扶額,瞅了瞅張曉峰,又瞅了瞅張曉峰,她覺得自己就像塊砧板上的肉,隨他寧一山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隨便你,反正我不吃!”既然沒轍,劉璃索性破罐子破摔,她可沒那份閑心去管別人的生死。
劉璃話音才落,張曉峰朝她一個立正,轉身畢恭畢敬的走了,劉璃一瞅,感覺有點不對頭,忙問:“你去哪兒?這就走了?不做了?”原來是嚇唬人的!
張曉峰縮回開門的手,朝劉璃一個敬禮:“報告,首長有令,必須在大辦公室當著全體人民做,每做完一組,必須回來督促夫人吃午飯,一直到完畢。”
“你要當著我的員工做?”劉璃拍案而起,“那他們還怎麼專心工作!”見到張曉峰麵無表情的臉,劉璃確信以寧一山那變態的家夥帶出來的人,鐵定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劉璃抱起桌上的保溫瓶,氣衝衝地道:“你們首長在哪兒,帶路!”
“在樓下。”張曉峰中規中矩地替劉璃開門,緊繃的臉上稍稍鬆了鬆。
劉璃大衣都沒穿就衝了出去,在走廊上遇到易廣成,先是一愣,緊接著便道:“你要是餓就先去吃吧,我有點事要先處理一下。”她咬牙切齒地說完,抬腳就朝電梯裏奔,憤怒的火焰燒了一路,燒得易廣成渾身一個激靈,決定跟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