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山走到已經站不起來的齊景跟前,用手拍了拍他被揍得烏青的臉,“說吧,你想怎麼選?”
什麼怎麼選?齊景完全一頭霧水。
寧一山見他如此不上道,又提點一句:“我是該拿你去換我女人,還是讓你哥親自來向我坦白他真正的目的?”
這麼一說,齊景總算找到點頭緒了,睜著被揍成熊貓的兩隻眼努力瞅了瞅蹲在上方的人,然後虛弱笑笑:“原來……是你!”
“很失望嗎?齊二少!我可是抄了你七八個窟才找到這兒來的,現在怎麼說……”寧一山支著下巴一副考慮的樣子。
齊景舔了舔揍破的口腔內壁,吐了口血沫子,“咱倆第一次見麵,你就想揍我了,這回總算如願以償,很爽吧!”
寧一山像模像樣地點點頭,“還行!”
齊景無奈一笑,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我哥什麼目的他可能不方便跟你說,不過你所謂的女人……”他撩起眼皮看了看寧一山,見寧一山臉色稍有一變,不由笑笑,“她被一個……你或許認識的男人接走了,就在剛剛,你——來晚了,寧先生!”
寧一山咧著嘴角才不會上他的當,“你別再想出什麼幺蛾子來糊弄我,趕緊的,乖乖把她給我送出來,要不然……”寧一山邪惡的目光在齊景身上掃了又掃,考慮著從哪裏下手才能讓他更透徹的體驗痛不欲生的滋味兒。
“——劉小姐的確已經走了。”一個聲音自外圍傳來打斷了他。
聽到聲音,保鏢們自覺地停手分開站好,便衣警察們沒了對手,也斜著眼站到一旁,管家顫巍巍地快步走來,扶起站都站不穩的齊二少,忙不迭地替他收拾撣身上的汙漬灰塵。
寧一山嫌棄地看一眼,隻見一人信步從繁花深處走來,昂首闊步,氣定神閑,跟賞花兒似的一點不為門口緊張的氣氛所影響。
“這位想必就是劉小姐口中所說的寧先生了……”一句客套話,說得很是溫和委婉,卻也格外動聽,至少寧一山首當其衝被衝昏了頭,她居然有在陌生人麵前提到過自己麼!寧一山心裏樂嗬嗬的,口頭卻道:“你就是齊風?”
齊風翩然有度地點點頭,“沒錯,我就是。”
寧一山從口袋摸出支煙,在指甲蓋上撣著,“不好意思啊,把你家門口都弄亂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和劉璃關係這麼好?她既然跟你提到過我,為什麼不等我來接她?還是說……你壓根就在說謊,她根本就還被你扣押著!私自關押守法公民是犯法的行為,你不會不知道吧?”寧一山把煙叼進嘴裏,眼睛眯了起來。
齊風坦然笑笑,“劉小姐是我請來的貴賓,我怎麼會關押她?而且我看起來很像是說謊的人麼?”
寧一山瞟他一眼,擦亮火柴低頭點煙,意思很明顯。
齊風扶額大笑,“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不過劉小姐臨走前,留了樣東西給我,說不定你會很感興趣。”他說著,從身上摸出個東西來,晶瑩剔透的,如一彎碧湖躺在掌心。
“咿?這什麼東西!”一直站在一旁的沈眠發現後,立刻搶了過來,在手中拋了拋,轉頭問寧一山,“大黑炭,這東西是你的嗎?你怎麼會有這麼老土的東西!”
寧一山的臉色在見到這隻翡翠玉鐲的時候就已經很難看了,而沈眠還不知死活地煽風點火,寧一山頓時覺得嘴上這口煙不僅不消魂,還異常燙口,燙得他的心中怒火是一層接一層不斷翻湧。
“她跟誰走的?”寧一山語氣淡漠。
“一個看起來很優秀的男人,聽說還是某集團的總裁……”齊風並沒有把名字說出來,寧一山卻在口中咬碎了陸思朗三個字,氣氛一下冷凝起來,齊風不著痕跡地看了正撇著嘴玩手鐲的沈眠一眼,含笑道:“我想不明白的是,以寧先生這麼好的身手和條件,怎麼會比一個生意人更遲找到這裏來。本來這兩天劉小姐一直在等你,可你偏偏遲到了。”
“叨擾了!”寧一山黑著臉,轉身見到一旁被揍得淒淒慘的齊景,忽地笑道:“你們兄弟倆長得一個模樣,個性卻天差地別,希望你不要跟他一樣犯傻就好。”
“好說!”齊風朝身邊看了一眼,保鏢們立即識趣地幫助管家一起把齊景扶了回來,幾人跌跌撞撞地進了院子,齊風朝寧一山微微一笑,“慢走,不送!”
寧一山揚揚手發動車子,沈眠還在一旁搗鼓著那個翡翠玉鐲,寧一山看著心煩,一把搶了過來。
“喂,那是我的!”沈眠不滿地大叫。
寧一山冷著臉斜她一眼。
沈眠支支吾吾半晌,再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