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度:“你說我想要做什麼?時雨,報仇的時間到了。你想不要親自來報仇?”
他的聲音明明很低,卻透著癲狂。
時雨的腦海中就浮現出兩個字:瘋了。
“我想來想去,隻有這個辦法是最直接的。”
“鄭度,你冷靜一點。”
時雨的語言其實很蒼白無力。
到這一步,鄭度也不是第一次瘋了。
仇恨遮蔽他的雙眼。
所謂的道德和法律都已經不能夠束縛他。
這就是個瘋子。
可怕的瘋子。
“你還那麼年輕,你為什麼非要走上這麼極端的路。”
孟祁然向時雨投來關注的眸光。
同時握住了時雨的手。
她的手發冷。
或許是因為太緊張了。
甚至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這個電話,肯定不同尋常。
即便是季菲,這個人不值得同情,時雨也還是要說,審判一個人有沒有罪,絕對不是哪一個人的職責,他鄭度沒有資格這麼做。
時雨感覺到,鄭度所謂的報仇方式,絕對不是正常的。
他綁架了季菲。
要知道答案,無非就是逼供。
她能體會鄭度的絕望和焦慮,但她從來沒有想到說用這種方式去獲取答案。
“你同情她?這個女人從來就看不起你吧。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做是一家人。我知道,就是江家人,就是他們。你那個外公,我找不到,但對付你這個舅媽我還是可以的。用賬本的事情,就讓她輕易上鉤了。她要不是心虛,會上鉤?你別跟我說道理,你媽的死,有答案嗎?你倒是繼續等啊,我看,等到這群人都老死了,都不會被審判。”
時雨想了想,“你說得對。我也要過來看看。你現在在哪兒,應該就在不遠處吧。”
“不行。”
鄭度的拒絕,時雨措手不及。
“你想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時雨,上次我差點被抓就應該是你幹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時候被抓了。你不是一直都特別小心嗎?誰又能夠傷害到你?”
時雨裝傻到底了。
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
咬死不會承認。
鄭度那邊沉默了幾秒。
像是在審視,時雨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大概過去了半分鍾左右。
“等我消息。”
鄭度掛斷電話。
時雨跟孟祁然對上視線。
“鄭度抓走了季菲,要從季菲的身上獲取到信息。他似乎是認定了,春和集團的案子,漏網之魚是江家。”
似乎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鄭度的消息很快就發過來,要她十五分鍾之內個趕到某個地點,就在這個商圈附近,那裏有一片工地,正在修建市政工程。
沒有辦法開車過去,步行過去,十五分鍾的時間也是很緊的。
“他倒是學乖了,不給我們布置的時間。這個人,怕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
為這件事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給搭進去了。
他還在意,到底付出什麼嗎?
孟祁然當然是要聯係蘇洵。
隻是在猶豫,要不要打這個電話。
季菲啃肯定是特別頑固的,她絕對不會主動說,參考綁架過時雨的金就知道了。
他不說的東西,撬不開嘴。
“時時。”
孟祁然知道時雨多想知道答案,“這個電話,我們稍等再打。”
時雨知道孟祁然在想什麼。
有時候隻是一個眼神。
就能明白對方的心事。
時雨深深吸了一口氣,“祁然,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是我更不想變成跟他一樣的人。他跟那些幕後不擇手段的人,有什麼區別呢?”
當你凝視深淵。
深淵也在凝視你。
她在心裏想,或許當初,孟征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因而對時念的死袖手旁觀了呢?
這樣做,確實是不犯法,但時雨承受不起,良心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