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又繞回去。
這個人防備心怎麼那麼重！是有童年陰影嗎？
時雨在心裏麵吐槽，但還是把最近的進展跟鄭度說了。
提到高芬芬的時候，鄭度忽然打斷時雨，“你的意思是，她在裝瘋？”
“不，不是。她隻是被那個東西觸動，忽然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現在也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她就是個賤人，破壞別人家庭的賤人，當然仇視正室。”
時雨頓了頓，沒有想到這個人會突然發火。
完全不像是平常認識的那個城府很深的鄭度。
“是，我沒有完全相信她說的話。因為調查出來的資料是，我媽媽當初跟沈萬事的老婆南芙關係不錯，也是因為靠著南芙，才能夠進入春和集團的財務部，我估計她肯定是在當財務部的時候查到了一些資料。”
鄭度那邊沉默了幾秒鍾，聲音又恢複了自然，“你既然查到這麼多，你應該要得到內部資料。你為什麼一直沒說。時雨，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是調查過，也找人拿過資料。但是拿到手的資料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你為什麼沒跟我說？憑著你男人孟祁然的本事都查不到嗎？時雨，你肯定是瞞著我什麼對吧？如果你這樣的話，我們的合作就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
時雨冷冷打斷他，“受不了你要怎麼樣？你受不了，我還受不了呢。這算什麼合作，你明明是靠著我在辦事，你哪兒像是在求人辦事的態度？你先搞清楚你自己的定位，別動不動拿出來上級領導的架勢來跟我說話。我說你年紀不大，怎麼猜疑心這麼重。你總是覺得我會害你，你是跟我有仇嗎？鄭度，我跟我說坦白，真誠，挺好笑的，你自己連名字都是假的，你跟我談誠信？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你不如跟我談談，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非要查這件事。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拖我下水，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塌糊塗。”
也就是談話到這裏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
要麼是彼此坦誠。
要麼就是從此以後互不打擾。
然而局麵，怎麼看，都是對鄭度不利的。
時雨就是故意的。
有些人不讓他看清楚，可能還活在虛假的夢裏，以為自己還掌握著一切高高在上多了不起，但其實根本不是那樣。
鄭度的呼吸聲音又一次加快。
時雨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臉上沒有表情。
“我覺得你應該是找到有關的信息了，所以才會這樣跟我說話。”鄭度到底還是投降了，“你一直都在查我的身世吧。”
“是。”
時雨回答得很簡單，也不說自己調查到哪一步，玩起扮豬吃老虎。接觸的人多了，你不能跟他好好說話，不裝逼不行，不然對方就覺得你好欺負。
“我是沈萬事的兒子。”
鄭度輕輕說出來。
時雨其實已經有感覺了，在鄭度非常強烈得譴責高芬芬，一口一個破話家庭的賤人的時候，就覺得鄭度肯定是跟沈萬事家裏淵源不淺。
這會就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可是，當初不是說，一家人都被火燒死了嗎？怎麼你……”
“不然呢？沈家那個時候已經是沒有活路了。破產的邊緣，仇家也有，債主也有。我爸媽是已經活不下去了，他們用死的方式來換我活下去而已。”
這樣的話，也說得通。
可是那現場死亡的小孩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