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書雙手抱著腿,下巴枕在膝蓋上,一向看著沒心事的臉上,倒是多了幾分憂慮,但那也是轉瞬而逝的,“知道沒有結果的事情,還是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了,我討厭給人添麻煩。”
說起來諷刺,最能給人添麻煩的就是拖油瓶。
而白音書就是。
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因為有人吼了一聲,“流星雨開始了!”
馬上,所有人都站起來,能看到山頂上,黑壓壓的一片人,幾乎都保持了一個姿勢,抬頭望天。
流星雨多壯觀,因為平生罕見,所以大家都關注點都在天空之上。
哢嚓,哢嚓,相機的聲音此起彼伏,都在爭先恐後得留住這個珍貴又不平凡的一刻。
時雨已經全力投入到拍攝當中。
跟其他人一樣。
就連白音書也是如此。
大概,心不在焉的攝影師,可能隻戴紫。
她心浮氣躁得很。
總是下意識得,往某個方向看過去。
先前不敢看得太明顯,怕被時雨發現,嘲笑一番。
可是現在時雨,不僅僅是時雨吧,應該是在場所有的人,都在關注天上的流星。
戴紫便望了過去,不用遮遮掩掩。
不看還好,看了才知道,肝腸寸斷的滋味。
孟祁然根本沒有在看流星,他在看時雨,眸光溫柔而平靜,神情包容而寵溺,他一隻手,還在給時雨打扇子。
周圍的環境,似乎跟他全無關係。
對他來說,比起流星,時雨才是最美麗的風景,他想要永遠銘記的瞬間。
戴紫覺得自己是檸檬精附體,又酸又痛,恨自己該死得斷不了念頭,非要找不痛快。
她連看孟祁然都要悄悄的。
對比之下,卑微到泥裏。
戴紫悶著一口老血強行盯著天上。
天上有流星。
地上有人流淚。
流星雨結束,大家陸陸續續散場。
走的時候,孟祁然收拾好了所有的物品,就連垃圾物品,都放在一個袋子裏麵收好。
當然這裏麵有小助理的幫忙,但環保的意識,卻是孟祁然喚醒的。
“帶好貴重物品和隨身垃圾。”
有工作人員拿著大喇叭在提醒。
孟祁然握住時雨的手,“貴重物品我帶好了。”
時雨握緊他的,甜甜地說,“我也是。”
白音書坐在後麵,生出了一種我為什麼在這裏的疑惑,冷冷的狗糧往臉上拍,太過分了吧。
你覺得那是別人秀恩愛,其實這就是別人的日常。
她隻能當自己是隱形的。
先將白音書開車送回家,如今白音書還在嚴家住著,因為管得嚴,白母不讓她搬出去住。
時雨覺得白音書挺可憐的,大學也是在本地讀的,每天回家住。
沒有一個人住的人生不能叫成熟和獨立。
白音書怕媽媽,所以沒辦法,除非說以後結婚嫁出去。
不過,她後來才知道,不讓她出去住,其實根本不是白母的想法,而是有人一直在給白母洗腦。
此時什麼都不知道的白音書隻能默默羨慕時雨。
“今天太晚了,我就不邀請你進去坐坐了。”
白音書下了車,跟時雨再見。
車子掉頭,卻不是回家的路。
“去哪兒?”
“去放鬆一下。”
車子開到新開的溫泉酒店門口。
大堂經理已經在等候,給了孟祁然一張vip黑卡。
時雨以為是隨便來泡泡。
孟祁然卻給她介紹說,這裏以後就是你專門的溫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