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聽到這裏的時候,皺著眉頭去尋找孟祁然。
他站在柳絮的身邊,臉上的神情諱莫如深,那雙眼無悲無喜,時雨就一個感覺,太平靜了。
那個樣子的孟祁然,俊逸清冷,拒人千裏,時雨看不透,也覺得陌生。
跟其他人反應都不一樣,不過時雨不在意,也隻有孟祁然的情緒,會牽動她的思緒。
這個孟澤仁回來,對這個家族意味著什麼?
聽說這個人脾氣很不好,又很低調,這麼多年都在外麵,現在卻又突然間回來。
什麼天倫之樂,落葉歸根,這些場麵上的話,騙三歲小孩呢。
時雨是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孟澤仁終於出現在人前,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如果在路上碰到,根本就想不到,這個人黑白之間遊走,曾經讓一家報社直接消失。
估計,這就是剛才孟清歡失態的原因。
時雨聽到孟清歡歎了一口氣。
柳絮則是直接轉身離開。
孟淮安也很平靜,不過他的平靜和孟祁然的不一樣,孟祁然可以說是冷漠。
“你早就知道了。”孟祁然用的陳述句,一家人,有些事情是瞞不過的。
孟祁然估計,這家裏,隻有柳絮和他們兄妹倆都被蒙在鼓裏。
“他是你哥哥,他回來是應該的事情。”孟淮安避開了孟祁然的問題,轉而用另外一種方式回答。
孟淮安甚至都不敢直視孟祁然。
孟祁然冷笑,“那謝希呢?她就不配有姓名?”
孟淮安一窒,頓了頓才擠出一句話,“那不一樣。”
想到什麼,孟淮安反駁說,“你怪我嗎?這一切說來說去的,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非要任性妄為,甚至是拿著家族企業來當籌碼,你以為你爺爺會這樣做?我跟你說,孟祁然,這就是你要的平等。能讓我們接受了時雨,你現在就要接受你哥哥。不管怎麼說,接受澤仁,都是你應該做的事情。你要是覺得不高興,可以啊,你憑著自己的本事掌握大權。我們當父母的,已經為你做得夠多了。反正你現在翅膀已經硬了,也不把我們的話不當一回事。”
“我有指望你做什麼?”孟祁然丟下這句話,施施然離開,走向時雨的方向。
這個宴會剛剛開始,就已經讓人生厭。
孟澤仁回來,先跟孟清歡打招呼,視線也就自然落到了孟清歡身邊站著的時雨身上。
“久仰大名。”孟澤仁伸出手,他一開口,你就會有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人和人相處,氣場是很玄妙的東西。有些人可能一眼就喜歡,而有些人讓你隻想離得遠一些。
戴著金絲邊眼鏡,鏡片之下,深沉的眸子,透著審視的銳光。
“我也是。”時雨也不客氣。
“說起來,我這一次回來,還要多謝時小姐。”
時雨不明所以。
孟澤仁卻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孟祁然走近,他一手將時雨攬入到懷中,強勢的姿態保護抱住著時雨,也在不動聲色地宣布自己的所有權。
“我親愛的弟弟。”孟澤仁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他為什麼會突然回來了?爺爺為什麼這麼做?”
孟清歡等孟澤仁一離開,立刻問孟祁然。
但他隻當不知。
因為答案不能當著時雨的麵說。他的小孩,心尖上的寶貝,不能讓她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