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上去的時候,兩人身高相似的男人,一左一右站著,誰都沒開口打破沉默。
都是屬於那種冷淡的人,不太習慣開口多說什麼。
這種詭異的安靜,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之中,都沒讓兩個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等到了樓層,孟祁然先走出去,白文獻跟在後麵,走了兩步,孟祁然想了想,才說:“白先生,如果等一下,你方便帶走薇薇,就先帶她離開?”
白文獻也是想先帶走陸薇薇的。
隻是他現在是在苦惱,自己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帶走陸薇薇?
一路上想的都是這個問題。
白文獻其實是一個相當矛盾的人,清冷自傲,卻骨子裏脫不掉的自卑。
尤其是麵對陸薇薇的時候。
他很清楚,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極端。
她從小就是驕縱,嬌生慣養,豪門千金,要什麼就有什麼。
哪會知道,自己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
而他人生所能到達的高度,大概是永遠都無法給她如今這樣的生活。
所以陸家任何一個人找自己,說的那些,他覺得都是合情合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因為舍不得那樣嘰嘰喳喳在自己身邊,每天叫嚷著的小姑娘。
明明告訴自己不可能,卻還是貪戀著那不屬於自己的溫柔。
等她轉身就走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自己心底深處的那些恐慌。
但來的路上,白文獻還是掙紮。
這一次的主動,到時候對陸薇薇來說,是一種怎麼樣的衝擊,他很清楚。
……
到了門口的時候,孟祁然先摁的門鈴,結果似模似樣等了很久,也沒人來開門,他懷疑兩個人應該還沒清醒過來。
他本來就有開門的房卡的,這會兒鎮定自若掏出房卡,直接打開了門。
也是厲害,一進去,撲麵而來的都是酒精的味道。
孟祁然和白文獻太陽穴都在重重跳著,不知道這兩人昨天晚上喝了多久?
那酒瓶,幾乎是從玄關處一直亂扔,到了床邊上。
結果床上沒有人。
走近了一看,陸薇薇歪歪扭扭躺在了地板上麵,而房間裏,卻是不見時雨。
孟祁然把醒酒的東西放在了床頭櫃上,自己則是去別的房間找人。
白文獻見陸薇薇那樣子,心髒一緊,幾不可聞歎息了一聲,快步走過去,將人給抱起來。
結果陸薇薇嘟囔了一句,“……放開我,……”
白文獻手一抖,還以為陸薇薇醒來了,低頭一看,她睡得嘴角都是口水,呼吸之間,依舊是酒精的味道,臉蛋還泛著紅暈,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白文獻把人抱起來的時候,陸薇薇下意識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腦袋還像小貓一樣,在他的懷裏拱了拱。
白文獻動作一僵。
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哪個異性這樣靠近過自己。
哪怕是這麼幾個月來,陸薇薇每天都在自己的身邊轉悠,但也沒這樣靠近過。
他心跳不由自主快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伴隨著不正常的粗重。
而小丫頭,卻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叫了一聲:“…文獻……”
白文獻心跳一窒。
“…文獻,你真的…真的不喜歡我嗎?我有什麼不好的……”她又拿腦袋拱了拱自己的心髒一側,“…我改不好嗎?我好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