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我就是薛醉寧(2 / 2)

昏睡中的人從噩夢中驚醒,雙眼無神,直到看清男人的臉才一點點恢複焦距,軟綿綿的手焦急地揪住他就開始問,“怎麼樣?怎麼樣?蓬蓬是不是找到了,啊?”

說著,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陸淮寧看著失神落魄的她滿心滿眼隻有女兒,忽略他,忽略自己,他突然絕望地想,如果女兒不能平安地回到他們身邊,那究竟會發生怎樣的後果?她會不會成為一具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

“你說話啊!”薛醉寧使勁搖著他的手臂,卻看到他閉了閉眼,抱著她回答,“還沒有找到,警方已經加大力度,所有知情人也會盡最大程度配合。”原本以為找到出租車就可以盡快結束這場災難,卻哪知那輛出租車早已在幾年前就已經申請報廢,駕駛者顯然也是對方同夥,他們縝密地布局,挖空心思在這個被電子監控設施監控下的世界裏突然消失地無蹤無影。

薛醉寧沒有再說話,目光呆滯的望著自己的手,完全沉入自己的思緒中,外界的一切都似乎隔絕開來,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也看不到其他的景致,眼前隻有女兒剛剛學會走路時像隻企鵝一樣搖搖擺擺朝她走來的情景。

人明明就在他懷裏,陸淮寧卻感覺懷裏空蕩蕩的,仿佛他抱著的根本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隻是一縷空氣。

眼淚一點點濡濕了男人的肩,薛醉寧就這樣任由摟著自己,可是隻有她知道,她的心此刻就仿佛被人用利刃在一刀刀劃開般難受,她自責,懊悔,如果那天她足夠堅持,如果她沒有放鬆意識去相信外人,如果她真的用生命在愛那個小生命,那她怎麼會讓她陷入危險!

已經是兩個夜晚,她的女兒,現在是不是在受苦?是不是在黑暗中哭泣?

為什麼一切都這麼無力?

而同一時刻,市區一處拆遷房內,一個男人邊喝酒邊看著小寸的電視機屏幕,是不是撮幾粒花生米扔進嘴裏。電視上正在回放新聞,主持人正在插播一則兒童失蹤事件,希望知情人可以提供可靠消息,兒童父母必然會重金酬謝。

這裏是政府即將進行拆遷改造的地區,一麵麵牆上都被畫上了醒目的“拆”字,白天裏就是鮮有行人,房子早已被廢棄,甚至不需要租住,冷冷清清的地區,幾十平米的小房間倒成為了藏人的好去處。

馬金看一眼那狹小的床板上的粉色身影,嗤笑一聲,“小丫頭片子,睡得倒是香!”

他恨恨地將手裏的花生米扔回黑乎乎的碟子裏,嘴裏爆了粗口,早知道這個奶娃娃這麼值錢,當初就不該答應那個女人的要求,隻是單純地綁架,如果能夠勒索上一筆,那他這輩子就可以躺在錢上過了,哪裏還需要東躲西藏。不過這樣也好,看看是不是能夠趁機和那個女人提提價,總不能白白損失那麼多!

事發三天,對方一直沒有任何動靜,警方確定嫌疑人受人指使作案。陸家人終於受不了這樣被動的局麵,單純的守株待兔沒有效果,不過,既然對方是衝錢而來,他們自然也有對付的最好辦法。

媒體人自然是捕風捉影,當薛醉寧出現在鏡頭前,鎂光燈瞬間哢哢亮起,時間隔了四年,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回以這樣的身份再次麵對鏡頭。

“大家好,我是薛醉寧,今天我和陸淮寧先生召開這次記者招待會,就是希望媒體人對接下來我所說的每一個進行最高力度的公證,也希望從電視或者報刊上得知消息的人相信我的話。”薛醉寧看著台下的議論聲,眼神卻愈發堅定,“我與我的女兒陸蓬蓬於今年返回中國,可是現在有人卻帶走了我女兒,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我用我的生命在這裏起誓,隻要你願意把我的女兒平安送回,我們將當麵支付一千萬酬金。”

“薛小姐,請問你就是當年墜崖始終的那位薛醉寧小姐嗎?”記者自然是狗聞到骨頭一般靈敏,“請問,你的女兒是與陸淮寧先生所生嗎?”

“陸總,當年警方隻是定性為失蹤,那現在陸小姐回歸是不是因為案情有了新進展?能請你們解釋一下嗎?”

薛醉寧看著台下好事者的眼神,身旁的男人卻倏地輕輕握了握她桌子下的手。

“是,我就是當年失蹤的薛醉寧。”她坦然。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陸淮寧便擁著她離開了招待廳,隻留下公關人員善後。

記者們看著倆人昭然的關係,手裏的照相機更是未停,原來薛醉寧沒有死,甚至在國外偷偷生下了陸家的小公主,而現在曝光身份的原因又是為了尋找被綁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