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世界,你可能隻是一個人;
但對於某個人,你卻是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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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寧輕輕一笑,說道,“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兩個人溫柔注視,仿佛世界隻剩下了彼此。
陸老夫人不欲打擾,站起來,走到病房外,掩上門。
陸淮寧看到閑雜人等離開,順勢把她拉進懷裏,嘴唇溫柔的印上她的眼皮,霸道說著,“不許再哭了,眼睛都腫成核桃了,到時候哭瞎了看你還怎麼數錢?小財迷,我一定會好的,給我點時間。”
她聽到他的俏皮話,卻笑不出來,隻覺得心酸,他捏了捏她的臉,“可是我不喜歡腫眼睛的老板娘,想跟在我身邊兒數錢,就好好的休息,多多的笑,不準哭,知道不?”
他身體受折磨,卻希望她可以快樂。
“嗯。”薛醉寧倏地張開雙臂溫柔地圈住他的腰,臉頰埋在他寬厚的胸膛裏,輕輕道,“淮寧,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有多好?”陸淮寧順著她的發,抵著她的發旋,倏地輕笑。
“就是很好很好啊……”薛醉寧在心底輕輕許諾,她要好好愛這個男人,連帶著媽媽缺失的那一份。
陸淮寧在她的墨發上印下一吻,“我困了,你去給奶奶說一聲,讓她好好睡一覺,她本來身子就不好,又為了我操心,不能累壞了。你也早點休息,像昨天晚上那樣陪著我睡,我說不定好得還快些。”
“嗯。” 她吻吻他的眉,倏地莞爾。
他鬆開手,看著她站起來理了理衣服,走出病房去了外間。門沒有鎖,她輕柔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來,他聽了一會兒,終究抵不住睡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陸淮寧病情控製下來,不像昨日那樣反複出血,陸老夫人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些,強堆出來的精力便煙消雲散,如今的她也隻是個疲倦的長輩,聽薛醉寧轉達了一下陸淮寧的關心,心裏舒服許多,在外間的沙發躺了下來。薛醉寧讓護士拿了一床被子過來,等她睡下才往陸淮寧那兒走,陸老夫人盯著她的背影,沉吟不語。
這個背影那麼熟悉,仿佛就是當年的鍾漪蘭。
薛醉寧簡單洗漱了下,回到陸淮寧身邊躺下,小心翼翼的把兩人都蓋好,抱住他的胳膊,整個人被他身上的味道環繞,隻覺得暖暖的。
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她知道,更不願去辜負。
她睡不著,手指輕輕的撫過他的臉頰,又沿著他的脖子往下,一直到了他的胃部停住。她不敢把整個手的重量都放在他胃部,生怕給他加了什麼壓力,這樣繃著的動作讓她胳膊發酸,可她又不想移開手。她也胃痛過,不嚴重,卻難忍之極,他吐了那麼多血,到底有多疼?
那時的他一定在想著千裏之外的自己,可是她卻無法感知愛人的痛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去的,次日一早醫生進來,他還沒醒。她連忙起身讓醫生檢查,自己去洗了把臉,又去給她和陸老夫人買了早飯。兩人靜靜吃完東西,去看了一下陸淮寧,見他臉色好了些,兩人心情也好了不少。陸老夫人扭頭看了薛醉寧一眼,開口道,“薛小姐,跟我去外麵吧,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有些事情不是回避就可以,必須解決的隻能迎難而上。
薛醉寧聞言,心髒就像被一根線提起,在半空中晃悠悠的懸著。她暗自攥了攥拳,隨著陸老夫人走到病房外間,和她麵對麵坐著。
時間悄悄而過,卻各自心照不宣。
陸老夫人這樣高高在上的人,自然習慣對一切都嚴苛要求,她現在由於擔心陸淮寧,來了之後一直沒有換過衣服,睡得皺巴巴的,臉色也不大好,隻怕陸老夫人冷靜下來,心裏會各種不悅。
可是事到如今,已經不是個人之力可以改變。
陸老夫人對她的第一印象,即使是以前從未謀麵時她就可以體會到,人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或事物,會將對方的缺點無意識的放大,她隨手理了下頭發,無可奈何,已經這樣了,見招拆招吧。
不過,陸老夫人看著她的目光很平靜,甚至透出一絲溫和,這讓她有些意外。
薛醉寧調了下呼吸,讓自己維持著得體的微笑,靜靜等著對方開口。
“昨天淮寧什麼都對我說了,很多事實在是出乎我意料,我先為他的那些令人羞恥的行為道個歉,也代陸家對你和你母親道個歉.雖然我明白,你受的那些罪不是道歉可以彌補的。”
薛醉寧有些詫異,隨即回道,“這並不是您的錯,讓長輩這樣道歉,我做為晚輩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