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婚不由己(1 / 2)

走過那些是是非非,結果到底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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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雙腿邁出教堂的時刻,一米陽光倏地從湛藍的天際傾泄。

陸淮寧抬頭,隻是,他卻隻看到了無法驅散的陰霾。

就在一分鍾前,當他躲過十幾位保鏢的堵截來到她麵前時,一襲婚紗的她卻用槍抵在了自己的胸膛,然後笑若煙蝶地問他,“你可以用我的命再賭一次,試試看,這把槍裏是不是真的會有子彈?”

當纖細的手指一點點扣動,他終是輸了,這樣的賭注,早已注定了他是唯一的失敗者。

“新郎,你現在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身後傳來牧師莊重的聲音,陸淮寧的唇邊泛起蒼涼的笑。薛醉寧,這才是你的報複吧?!

教堂裏,薛醉寧看著那曾經在自己夢中百轉縈回的身影終是消失在緩緩闔上的門中,表麵坦然無疑,內心卻早已崩塌。

淮寧,原諒我的身不由己……

耳蝸內,特殊的微型通訊器傳來男人陰厲的聲音,猶如一句句蠱語一般敲打在薛醉寧的心上,“來,乖乖,向你不聽話的媽咪問聲好,這樣她就會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了。”

“媽咪~”小丫頭甜糯的聲音仿佛一記強心劑注入薛醉寧的心髒,讓她有勇氣繼續這場婚禮,“你今天好漂亮哦!”

而就在小丫頭的誇讚聲中,一枚吻卻輕飄飄地落在了她的頰邊,帶著幾分疏離。

司煬在她的耳畔悠悠問道,“我現在真的在懷疑你究竟是誰了。安寧,安妮赫爾,還是薛醉寧?又或者說,你,根本誰都不是?”

左耳裏是司煬的疑問,右耳裏傳來的卻是“父親”的警告!

“你應該明白,我不喜歡無關的人出現在我女兒的婚禮上,它應該是完美的。”薛醉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耳蝸裏竟然揚起了一絲冷淡的笑聲,更夾雜了男人嘲弄的話語,“下次記得要把槍對準男人的心髒,如果你受傷了,我這個父親可是會心疼的。”

薛醉寧眸光掠過司煬眼中戲謔的疑問,唇角驀然勾笑,“你猜!”

然,隻有她知道,自己剛剛那抹畏然的笑意裏有多勉強。

“我現在宣告,你們正式成為了夫妻。”牧師的手還沒有離開案台上的聖經,一記消音的子彈卻驀然穿透了他身體上最致命的部分。

薛醉寧眼睜睜地看著牧師瞪大了雙眼,轟然栽倒在講台上,耳蝸裏傳來男人愉悅的解釋,“做為一位牧師卻在宣誓時讀錯了新娘的名字,我的安妮,我現在隻是在代表上帝懲罰失職的他。”

她清楚這個渾身充斥著危險的男人是在用這種方式在她身上打下安妮赫爾的烙印,不容許她有絲毫的反抗,可是偏偏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沸騰著叛逆的氣泡。既然那個男人這麼期待這場婚禮,她有怎麼能讓他失望呢?

平靜地轉身,薛醉寧輕挽著她的“新郎”,一步步走出了彌漫著血腥味的教堂,看見陽光的那一刻,她的心底洋溢起前所未有的感激,感激上蒼沒有讓她沉睡在冰冷黑暗的海底,感激上蒼賜予她一個延續了自己血脈的小生命,感激可以回到這片土地,感激那個男人……

傍晚時分,陸淮寧被酒精占領的大腦是被口袋裏急促的鈴聲吵醒的,強迫他回到殘酷的現實世界,他仰頭灌下最後一口酒,鈴聲還在鍥而不舍地繼續。

他抓起手機,看著跳躍的來電人,接起,隻有一句話,“讓我清靜一會會死是不是!”

電話的另一端,楚辭被莫名其妙的怒吼聲激得唇角抽抽,隻是他將要彙報的內容事關盛天易主,也不容得他猶豫是不是會打擾自家老板清修了,“陸總,你之前讓我們秘密調查股份流動方向的事現在有了結論,除了王崇喜暗中吃進了部分暗股,有另一撥人也在默默地收購盛天的閑散股資,保守估計,如果那股份保存在一個人的手上,那他將抽過王崇喜手中的股份。”

陸淮寧的眸光驟然一沉,原本混沌的大腦已經開始飛快地計算,如此隱秘地吞入盛天的股份,如果對方是敵非友,那在接下來的股東大戰裏,他的勝算將會是多少?如果算上那7%的未轉讓股份,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腦海裏,倏地閃現一個大膽的猜想,或許這一切,原本就是一個精雕玉琢的局?

夜晚的海邊,銀色的月光在沙灘上灑下一層皎潔的輕紗,仿佛美人出浴欲露還休的朦朧美。

薛醉寧安靜地窩在臥室露台上的藤椅裏,享受著環境與心靈同步的片刻寧靜,白天的那場婚禮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精力,思念,刻骨的思念,對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