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陸淮寧才笑得眯起眼,“這是你的額外獎勵嗎?”
“才不是呢。”心跳突然加速,讓薛醉寧想要掙開卻被抱得更緊,不大的廚房裏暖暖的蒸汽氤氳了彼此的視線,就在男人的臉一點點壓下時,卻聽見她貓兒一般的聲音懶懶喚道,“淮寧……”
“嗯,怎麼了?”陸淮寧睜開眼,眼神中一片清明。
“今天又一位經紀人找到我,說想找我拍戲,我想反正我閑在家裏也沒事,就想答應他。”薛醉寧看著男人望著自己的眼神淡然不變,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反對時,卻聽見他幽幽問道。
“你今天出門就是為了這件事?”
薛醉寧表情一僵,想再開口卻聽見他一笑,淡淡道,“等你腳踝的傷好得利索了,我們再討論這件事,好嗎?”
“我的腳沒事。”薛醉寧據理力爭,她清楚這是男人推諉的說辭。
“貓兒,你乖一點,嗯?”陸淮寧在她額上印上一吻,也不等她接話,轉身就走出了廚房。
一頓晚餐,彼此都是各懷心思。
薛醉寧洗完澡,給腳踝處換好藥,正在鋪床時,一雙溫暖的手卻輕輕環住了她的腰,聽見男人虛咬著她的耳垂低低道,“生氣了?”
薛醉寧抖被子的動作一滯,想掙開他,卻被身後的男人握住了雙手,“說話。生氣可以,冷處理可不行。”
“你鬆手。”薛醉寧見他果然鬆開了手,脾氣隻能見好就收,語氣也緩和了許多,“我隻是想讓自己不要每天這樣無所事事,我討厭現在的自己。”
“怎麼會無所事事,不是有鋼琴嗎?什麼時候也彈給我聽聽?”陸淮寧抱著她,雙手放在她溫暖的小腹處,輕微的一個動作卻讓懷中的女人仿佛噤蟬一般蜷縮在他的懷中,“而且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學會做一個媽媽。”
不要!薛醉寧的大腦中第一個反應便是如此,卻感受到男人炙熱的吻已經掠過她的脖頸,仿佛風拂過湖麵。
陸淮寧順勢將她推入柔軟的大床中,已經整整過了一個月,她的身體已經可以接受自己,她平坦的小腹將會為他再次孕育一個可愛的小天使,來彌補他心中被剜割的那一處。
薛醉寧攤開的手隨著身上男人炙熱的溫度而一點點揪緊身下的床單,她害怕她的身體會再一次背叛她的意誌,她不能淪陷在男人的激情與溫柔中,而曾經的床笫之歡卻告訴她,每一次的背叛有多麼徹底!
“貓兒,為什麼要害怕呢?是因為忘記嗎?還是害怕記起?”陸淮寧可以感受到她的緊繃,幾乎都將她變成了一張被拉滿的弦,抬頭望進她貓兒般無助的眼,倏地調笑,“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貓兒,你說,會是我們嗎?”
“我們不是夫妻。”薛醉寧用另一種方式否定了男人的問題,卻換來他的笑。”
“會是的。”隻是就在陸淮寧自信地告訴身下的女人他的決心時,臉上的表情卻因為手掌接觸到的異感而倏地僵硬。
“怎麼還沒有結束?”男人沒頭沒腦地嘟喃一句,全身的熱情猶如潮水般退卻,卻讓身下的小女人舒一口氣。
薛醉寧看著男人懊惱的表情,心中想笑卻隻能做出無辜狀,“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身體缺乏條理,有些不規律。”
陸淮寧隻能作罷,翻下身時看了她一眼,“明天上醫院看看。”
“哦。好啊。”薛醉寧訕訕地笑,看見男人泄氣地鑽進被窩,她轉身進了洗手間,慶幸著自己的提前準備,甚至為了騙過狡猾的男人,那白色的點點嫣紅還是她的刻意為之。
然而,男人卻在第二天早晨給了她一個“意外之喜”!
當薛醉寧換好衣服下樓時才發現陸淮寧去而複返,原以為他隻是落下了什麼東西,卻聽見他邊走邊對自己解釋道,“不是要上醫院檢查身體嗎?我陪你。”
薛醉寧下樓的動作因為男人的話而僵滯,如果他要帶自己上醫院,那麼等待她的就是被醫生揭穿她謊言的一刻!
“怎麼,感動的都說不出話了?”陸淮寧臉上淡漠的表情不變,“不是一直想出去繼續工作嗎?隻要等會醫生說你的身子無礙我就答應你。”
多麼誘人的條件!又是多麼殘酷的選擇!薛醉寧感覺自己現在就是把自己反鎖在鐵籠中的困獸,而唯一的一把鑰匙卻被自己愚蠢地丟出了籠子外。
她接過男人遞給她的熱牛奶,唇角彎起,“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我讓小玉陪我去就好,你去公司吧。”
“公司下午去,早飯我讓小玉給你打包,你車上解決就好。”陸淮寧不再給她反駁的機會,拿起她的外套,擁著她便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