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放晴的時候,或許我會好好地再愛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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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離的燈光下,男人的桃花眼微微一挑,“嘖嘖,怎麼對哥哥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蘇少的邏輯是,我該對一個處心積慮讓人把我拐到陌生地方的人感恩戴德?”包廂裏充足的暖氣讓薛醉寧來不及過渡,巨大的溫差變化讓她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感恩戴德就不必了,畢竟這種壯舉我一個人也完成不了。”
原來還有同夥!薛醉寧在心底嗤笑,卻見蘇翼徑自從根雕茶海上沏好一杯熱茶,抬手遞於她,“還在生氣?我不是給你賠罪了!”
男人揚眉示意,薛醉寧即使滿腹怨氣也隻能作罷,悶坐在椅上,盯著桌上一盞茶。對茶道略有涉獵的她隨即認出了這是一組上好的青瓷茶杯,雍正年間的物品,胎薄釉潤,顏色雖素,質地如玉,其中茶葉已經泡開,隱約可見葉上細細白毫,茶湯淡綠,氤氳水汽混著茶香充盈鼻端。她深深吸了口氣,剛剛端起杯子淺淺抿一口,隻見門被用力推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蘇翼你個混蛋,你把人給我怎麼了?”
薛醉寧看著出現在門口的旭澤,眼風挑向坐在紅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男人,用眼神問道:這就是你的同夥?
蘇翼但笑不語,而蘇翼看著毫發無損地坐在茶海前的薛醉寧,隻是低低地咒了一句,在抱歉的眼神中離開了包廂。
杯中暖茶的餘溫隨著香氣一點點滲入心底,薛醉寧胎膜,若笑非笑,“蘇大公子百忙中不會就是為了請我喝杯茶吧,隻是人走茶涼,如果蘇少確實是閑得發慌,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蘇翼看著她放下手中的茶,站起身時,他終是開了口,“真的決定要結婚了?”
薛醉寧的動作一滯,隻是很快回過神,原本已經站離的身子重新坐下,反正之前的女伴隻是個名義,她也無需再焦急,放涼的茶水灌入,失了溫度的好茶卻依然是齒頰留香,她自斟了一杯,邊啜邊嗅,淺杯細飲,“人總是要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東西,人也好,物也罷,婚姻更是如此。或許沒有了炙熱的溫度,但是我選擇的人,他就好比我手中的這杯茶,沒有咖啡的醇香,沒有紅酒的熱烈,但如果手邊少了這杯茶,我會習慣性地心神不寧。其實,有時候我隻是需要一種可以讓我寧靜的溫度。”
蘇翼聽著她雖深意卻也淺顯的比喻,誠然,之於陸淮寧,陳桑更適合她,又或者說,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他更適合她,畢竟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兩家的恩恩怨怨不可能被輕易抹去。
“你當真對姓陸的一點心思都沒有?不管這麼說,你和他紛紛亂亂地糾纏了半年的時間,難道你真的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別告訴我你有多愛你前任愛到讓你可以對別的男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更何況……”蘇翼看向她,語氣微頓,“你的心也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