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寧看著她蒼白的臉頰終於被這小家夥氣得泛起惱火的紅暈,隻覺得心底的陰鬱也在慢慢消減,看著她忙活作戰的背影,淡淡笑道,“連一隻寵物都知道良禽折木而棲的道理,薛醉寧,你這個主人怎麼偏偏就腦子不開竅。要不,一起上車,我送你們一程?”
上車?那這個男人究竟會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薛醉寧幹脆忽略男人嘲諷的言辭,鼓著臉和那不聽話的小家夥生氣,而小可樂也終於認識到自己闖了禍,委屈地嗚咽著鑽出男人的懷抱,邊搖著尾巴邊和她祈求。
薛醉寧看著總算有點眼力見的小家夥,雖然生氣但是卻飛快地把手伸向小家夥,從男人手裏接過可樂時,陸淮寧貌似無意地用掌心拂過她的手背,她的臉倏地作燒,惱火地本能反手在他手上狠狠一掐,還好小狗白蓬蓬的身子擋住了司機的視線,沒讓老楊發現什麼不對。
虎口附近有輕微的痛楚,陸淮寧抬手看了看,兩彎半月形的指甲印深深烙在上麵,其中一彎泛起淡紅,顯然是皮破了露出裏麵的肉。他看著窗外頭也不回離開的身影,唇角譏笑,薛醉寧,這才是真實的你,像貓兒一樣!
轉身的薛醉寧徑自往馬路邊走,攔下一輛出租車,司機問她地址,她隻是說了句“開車”就把頭扭向另一個方向。
縮在她懷裏的可樂汪汪叫著,似乎很不滿意被冷處理,卻直接被薛醉寧按著頭一頓“虐待”,“你個小白眼狼,白長了這麼一雙大眼睛,看人家有錢就往上撲,當心人家把你煮成一鍋湯。”
壞蛋似乎聽懂了什麼,抬起頭汪汪地對自家主人大聲叫,仿佛在憤怒地分辯自己並不是一隻趨炎附勢的狗。
司機聞言忍不住插嘴笑道,“都說寵物最懂主人家的心思,看來還真的。”
薛醉寧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小家夥的下巴,隻能幹笑著應下司機的評價。
出租車最後隻是停在了陳桑租住的小區大門口,薛醉寧抱著打蔫的小家夥付錢下車,小區門口的商鋪前因為周末而多了顧客,她悠悠踱著步,婚紗店櫥窗裏的那一款展示的婚紗潔白地鋪滿綠色的人工草坪,映襯著窗外白瑩瑩的雪。
店裏有一位準新娘正笑逐顏開地看著鏡子裏嬌羞的自己,輕輕地在原地畫上一個幸福的圈,揚起的紗漾起一層層甜蜜的弧度,或許,當枝椏萌發的春天來臨,這位被幸福包圍的女人也該攜著愛人的手步入神聖的教堂。
那麼自己呢?
薛醉寧出神地看著那一張幸福的容顏,懷抱中的小家夥安靜地蜷縮在掌心裏,積聚起暖暖的溫度,卻倏地感覺到自己被猝然擁入一個溫暖安心的懷抱。
“是不是很想穿上它?”
身後男人傳遞給她心安的溫度,醇厚的嗓音讓她的唇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很漂亮。”
“小寧老師……”陳桑環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