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爬出你的視線(1 / 2)

人活著需要不停地為心靈除塵,自省,自責,自悟,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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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寧沉默的表情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甚至比白紙還蒼白幾分,聲音嘶啞地失去冷漠的溫度,“是我和她起了爭執。”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也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吧?”女醫生似乎很是肯定,看著男人默認的表情,聲音中染上幾分沉痛,“為人父母,我自然知道初為人父的喜悅,隻是一個女人在這樣的時期更是需要男人的支撐。每一個孩子都是折翼人間的天使,我作為醫生自然應該嗬護每一個小生命。隻是不論是出於對準父母還是對尚未出生的孩子而言,畸形胎都是莫大的身體與心理負擔,建議流產也是實屬無奈之舉……”

“你剛剛說什麼?”畸形?是自己幻聽了嗎?

“她沒有告訴你?”女醫生也是頗為意外,“如果是這樣,等病人清醒後,你最好還是與她好好溝通一下。”

而男人此時已經被醫生猶如晴天霹靂的消息震地雙耳轟鳴,隻覺得無邊無際的黑暗猶如巨大的浪潮一般向自己撲麵而來,他勉強站起身,眼前卻倏地一黑,腳下不穩,身體栽回椅子裏。

原來,真相,如此!

兩天一夜的時間,支撐她活下去的隻有那悲哀的營養液。當深陷黑暗中的人從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中醒來時,睜眼,落目,單調而嚴肅的蒼白。殘陽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窄窄的一條,透著淺淡的紅,似乎帶著血腥的味道,薛醉寧微皺起眉移開視線,眼底深處傳來一道朦朧的眩暈感,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失。

原來這就是劫後餘生的感覺,似乎沒有別人筆下的欣喜若狂。

她半天才緩過神,想坐起來,卻赫然發現腰上輕搭著一條胳膊,霎時僵硬了身體,扭頭一看,隻讓她呼吸一窒,自己竟然正睡在那個男人懷裏!

本就淺眠的男人隨著她輕微的動作亦睜開了眼睛,專注地盯著她,熟悉卻又陌生的眼神中,他悄然伸手替她理了理散亂的發絲。

指尖摩挲皮膚的感覺讓昨夜種種的恐怖回憶猶如潮水一般湧進腦海,她嚇得身體一縮,雙手卻保護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本就淺浮的血色瞬間褪去。過了好一會兒薛醉寧才反應過來,倏地睜開眼定定看著與自己咫尺距離的男人,電光火石之間,用盡全身力氣的她,揚手打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病房裏,手掌被震得發麻,薛醉寧眼中的恨意卻絲毫沒有消退,看著他臉上很快透出紅痕,眼睛微微眯起,繃緊的下頜顯示出他在竭力忍耐。

她覺得手麻木地疼,拿到眼前一看,才發現手被白色的紗布包裹住。

“很疼嗎?”陸淮寧想起那夜裏她指甲深陷在皮肉中的畫麵,都說十指連心,她那時該有多崩潰。

薛醉寧看著男人此時此刻的關懷,想起自己在那個夜晚絕望的捶門哀求,還有自己無辜的孩子……手不可控製地輕顫,就在男人抬眸的瞬間,一個巴掌又被甩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