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恕不是忘記,更不是赦免,而是放過內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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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簡單的祝福卻變成了最惡毒的詛咒,猶如眼鏡蛇的毒液一般刺得他眼睛生疼,後背卻忽地恢複了知覺,疼痛感像一記記重拳打在他脆弱的神經上,勾起了他心底那無法名狀的痛楚,或許以後每當新年伊始,他都會想到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他在還沒來得及分享喜悅就已經在痛苦與愧疚中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薛醉寧,你就是逼我在用這種方式來記住這血淋淋的痛苦!
最簡潔明了的七個字卻用盡了她全身僅剩的力氣,薛醉寧抬頭時才發現頭頂水晶燈璀璨的燈光在眼底深處仿佛漩渦般打轉,她力不從心地虛笑,而就因為這一記嘲諷彼此的笑容她錯失了男人最後的理智。
陸淮寧原本失去力氣的雙腿仿佛被安裝了彈簧一般倏地站起,拖著她幾乎傾倒的身子就往玄關出走去,薛醉寧驚叫著撲打掙紮卻被盛怒中的男人置若罔聞。
數小時前就接到電話等候在門前的司機見人遲遲不曾出現,正猶豫著是不是該打電話給楚助理詢問他是否已經了取消陸總出席公司年會的行程,卻看見緊閉的門倏地打開,出現兩道交織糾纏的身影。
陸淮寧瞥一眼停在門口的車子,想來是楚辭的安排,隨即沒有絲毫鬆懈地拽著垂死掙紮的女人就往車裏拖,不顧她的尖叫和踢打,把她塞進後座,自己也坐了進去。
司機自動忽略了在後座瘋狂掙紮吵鬧的女人,恭謹問道,“陸總,請問現在是去……”
“維多利亞酒店。”
薛醉寧聽到酒店兩個字,驚得出了一身冷汗,動得更凶,死命地伸手去夠車門。陸淮寧眼明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壓在後座上,他向來溫涼的手卻在這一刻因為內心燃燒的怒火而滾燙,“別著急啊,我一定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夜晚。”
“你這個禽獸又想做什麼,齷齪,無恥,你除了強迫我以外還有什麼本事!”
陸淮寧半眯著眼看她,半晌,涼涼道,“我的本事還多著呢,你會有機會好好體驗的。”
“你該死!”
“薛醉寧,當你選擇用那種方式來報複我時,我們注定要生不如死了!”原本抓著她的手卻不自覺地變成了十指交握的方式,可是這種屬於戀人間的纏綿又怎麼可以存在他們之間。
薛醉寧的眼眶倏地染紅,“陸淮寧,不要再錯下去了……”
男人靜默地闔上眼,她可以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在一點點用力。
車在城西一棟高樓下停住,司機停好車,剛想開口就看見他襯衫上刺目的紅暈,好像,是血?
陸淮寧此刻已經把所有的人和事都拋到九霄雲外,隻是寒著臉拽著人就往樓裏走。她急得胡亂蹬腿,卻被他托住胳膊在手肘附近一按,就像被電擊了一樣的酸麻瞬間蔓延開來,不疼,卻說不出的難受,她緩過氣,有些驚慌,男人卻看都不看她,一邊繼續拖著她走一邊不帶一絲感情的說,“你可以試試,看看我會不會把你打暈丟進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