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旭澤的手揉著懷裏人,把她的頭發直接揉成了雞窩,“醒過來量體溫,薛醉寧!你竟然在我的衣服上流口水!”
薛醉寧是被他最後一句話驚醒的,抬頭隻看見男人憋得通紅的臉,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我睡著了……”她看著他胸前的一圈水漬,聲音越來越小。
“你對不起的是我的膀胱。”好不容易扶她坐好,旭澤下一個動作便是撲向洗手間。
而小護士在他喊出薛醉寧的名字時才恍然認識到這兩人就是前段時間娛樂新聞上的頭版頭條,邊量體溫邊搭訕,最後甚至“威脅”,隻有給了簽名才不引起騷動。
薛醉寧無奈,隻能用輸液的右手歪歪扭扭地寫下一行字:我和旭澤先生各欠簽名一個。
小護士看著這獨一無二的“簽名”頓時樂了,看著她的輸液袋笑道,“還有兩袋消炎藥水,大概還需要兩個小時,要不給你找個空床位?”
“不用了,這裏挺好。”除了有點冷,有點吵,這裏確實是寬敞。
“那你可千萬別亂跑啊,我還等著拿簽名呢。”小護士再三叮囑才不放心地離開。
最後,當大大小小的檢查折騰完,薛醉寧看一眼時間,真好,已經近八點。
打了車到陽光麗舍,進小區時卻發現身後的尾巴依然還在。
“大半夜的你準備上哪做客啊?”薛醉寧攔下吊兒郎當的他。
“送佛送到西的道理懂不懂?”旭澤挑眉,很是不客氣地越過她先進了小區。
“喂——”薛醉寧追著他,“你站住!”
“薛醉寧,你大半夜鬼叫什麼。”旭澤很不耐煩地掏掏耳朵,“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就小氣到連被茶都不舍得?”
黑暗中,薛醉寧啞然失笑,指著反方向道,“你走錯方向了。”
他的視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的別墅二樓上似乎有著一個模糊的斑點,他一步步向她走近,卻在她十米外的距離外突然停下。
薛醉寧疑惑地看著他,卻見他倏地張開雙臂,對自己揚唇道,“薛醉寧,給我一個再見的擁抱吧。”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卻感受到自己被倏地輕擁如一個溫暖的懷抱。
“薛醉寧……”他輕輕地喚她的名字,“以後過馬路記得看車子。”
“……”她怔住,就在他準備放開時,卻感受到她伸手回抱了他的溫度。
“旭澤,能有你這樣一位朋友,我真的很高興。”
良久,他緩緩笑道,“我也是。”
薛醉寧站在原地,看著路燈將他遠去的背影拉得狹長,輕輕道,“再見。”
回到別墅時,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就在她伸手準備開燈時,突然的光明驅散了一室黑暗,燈光刺得她驟然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