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
他疼惜的語氣卻讓薛醉寧被熱水包圍的身子狠狠冷顫,氣息不穩,“陸淮寧,你又想怎麼折磨我?”她的視線瞥過浸水的傷口,這男人不會想整得自己殘廢吧?
幽深的瞳眸灼灼地盯著她氤氳的眼神,仿若雪中梅花驚豔了世人一般,“笨!”
他惜字如金的回答更讓她迷糊,陸淮寧卻在她小鹿一般的眼眸中緩緩撫上她的臉,薛醉寧,你一定不知道,有時候你倔強地讓我甚至忘了應該恨你……
“你起開!”薛醉寧隻覺得他就像一頭隨時會發狂的野獸,想推開他,卻被他輕易掌控。
“別動。”他的字眼永遠貧瘠得可憐,卻霸道地不容忽視分毫。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遊走,分不清是他給她洗澡,還是不舍的愛撫,可是他溫暖的掌心混著熱水掃過她的肌膚,身子一點點下滑,蕩漾的水波不時拍打在她臉頰上,溺水的恐懼讓她倏地反手環住他的脖子,不經意的動作卻讓他足夠瘋狂,吻細細密密再落,婉轉之中,他說,“記好了,陸淮寧這輩子隻給過一個女人洗澡,那女人叫薛醉寧……”
她的心微微一顫,如枝頭被風吹動的樹葉……
陸淮寧,這真的是你嗎?
她用心叩問著男人的繾綣,他懊惱的視線卻在燃起的激情中落在那染上殷紅的紗布上。
不著一縷的身體被猝然抱離水麵,冰冷的空氣讓她一顫。陸淮寧抓起一旁的浴袍,披在她濕漉漉的身上,“我找小玉來給你處理一下。”
她偏過頭,看著鏡中模糊倒映的自己,啞然失笑。
秋日周末的清晨,調皮的陽光在厚重的窗簾拉開的刹那便迫不及待地湧入。
“很晚了嗎?”薛醉寧揉著惺忪的睡眼,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卻發現它竟然處於關機狀態。
小玉整理好窗簾,轉身道,“姐姐,你上午該去醫院換藥,所以我才叫醒了你。手機昨晚你落在了客廳,我剛剛給你拿上來。”
“是嘛,那應該是沒電了。”隻是再開機,卻是滿格。
薛醉寧還來不及弄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緊接而來的連番短信轟炸已經讓她暈頭亂向。
“薛醉寧,今天早上十點前我見不到你,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這是最後一條短信,發送時間是早上五點三十分,署名是鍾漪蘭。
她慌張地回撥號碼,電話被很快接通,她的心卻倏地一沉,如果是關機,或者是掛斷,隻說明母親對自己是怒不可遏,可是這樣輕巧地接了電話,隻說明一點,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身為母親的她連生氣都已經顧不上。
還沒說話,另一端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已經傳來,“來療養院見我。”
簡單的一句話後,通話被驟然切斷。紛紛亂亂的腦子裏,隻有兩個字不停的往外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