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霎時掌聲雷動,紛紛祝賀,甚至有人已經熱情地討論起去何地慶祝的事宜,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殺青的喜悅中時,終於有眼尖的人認出薛醉寧手腕上的一抹紅不是水跡,而是真實的血跡!
嫣紅的血隨著她跨出浴缸的動作而一滴滴從指尖墜落,碎落在地麵上仿佛盛開的妖姬。
“是血!場醫——”助理用浴巾抱住她濕漉漉的身體,嚇得高聲驚喊。
其餘人也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喜悅瞬間從臉上褪去。
薛醉寧就近坐在了浴缸邊緣,思量的眼神掃過自己手中的刀,按理,危險性的道具除非必要,否則一律會被替換為非危險性的仿真道具,這把刀,究竟是怎麼回事?
稍後趕到的場醫隻是為她簡單地消炎止血,建議她為防止留疤還是上醫院進行專業縫合,在與穆晨曦擦身而過之際,她驀然停下腳步,眼神不驚不怒地看向她。
“薛小姐為何這般看著我?”穆晨曦鎮定自若,淺笑道,“演員最顧忌留疤,對於這次意外受傷,我隻能代表劇組說聲抱歉,該有的賠償,我會負責到底。”
“穆導客氣了,一點小傷而已。”薛醉寧捂著傷口,語氣平淡道,“我隻是薛小姐該好好譴責一下道具組了,這樣的錯誤真的很低級。”
穆晨曦看著隨後便上車離開的她,悄然勾唇,聲音不緊不慢地問道,“查一下,最後一場戲的道具是由誰來負責的。”
醫院內,薛醉寧看著為自己處理傷口的醫生,消毒酒精帶來的疼痛讓她不自覺溢出低低的聲音。
女醫生抬頭,看著秀眉微蹙的她,邊繼續手上的動作邊道,“忍忍,用麻醉傷口恢複地慢,還容易留疤。幸好傷口不深,不需要縫合,這幾天要多注意些,女人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薛醉寧點頭,拍戲時若不是自己及時發現刀中的異樣,隻怕那一下就可以毀了自己的左手,想到這裏,她不免心驚,那樣魚龍混雜的圈子,誰都可以成為任何一場陰謀的凶手。
陸淮寧回到陽光麗舍時,薛醉寧正坐在餐桌前小心翼翼地喝湯,左手手腕上顫著一層層白色的紗布,右手的動作笨拙而滑稽,許是他的腳步聲,她抬頭的刹那,手中的勺子驀然滑落,濺出的濃湯灑在她胸前,留下黃色的印記。
薛醉寧羞惱地低頭,卻聽見男人譏諷的聲音傳來,“笨!”
陸淮寧換了鞋,小玉很快笑著為他添了碗筷,本以為他會提起受傷之事,而事實卻是他的漠不關心,她在心底暗罵自己賤,於他而言,自己隻是一件商品而已,怎麼可以有如此荒唐可笑的想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陸淮寧,你果然是冰冷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