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如遭雷擊一般,頭頂“轟”地一聲,擊得她不能動彈。連韓小桃也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什麼?白……白血病?”楊老夫人從座位上艱難地站起來,還沒站穩,整個人就向前栽下去,暈倒在地上。
“媽!”
“老夫人!”
一群人立刻又混亂起來,趕緊把楊老夫人送病房,這樣的老人,最不能禁受這樣的驚嚇,要是承受不住,說不定就會發生什麼事。果然,醫生檢查的結果也不容樂觀。
“患者年紀大了,而且身體不好,得好好照顧才行,別再受驚,小心調養。”
“知道了。”白夫人一連遭受雙重打擊,整個人立刻顯得萎頓起來,坐在病房的椅子上沒了精神。
韓小桃坐到她身邊,握著白夫人的手。她想起那天在蛋糕店裏白夫人說的那些話,又聯想到剛才那兩條鏈子,心裏大概也明白了,更多了一分親切。這世間的事情,或許真的就那麼湊巧。“白夫人你也別太擔心了,先照顧好老夫人。現在最終結果還沒出來,未必會是最壞的情況,先不要自己嚇自己。”
白夫人這樣縱橫商業的人,很快就能穩住自己的心緒。她點點頭,對韓小桃說:“沒事的。這麼多年都一個人扛過來了,還有什麼扛不住的。”
“一個人,會很累吧?”韓小桃喃喃地說。當年,自己的母親不也是一個人扛著所有的不安和痛苦,最後落得悲慘的下場。雖然白夫人不一樣,可是心情應該都是相差無幾。再堅強的人,遇到這樣的打擊,也會難以承受。如果硬要一個人扛著,該是多麼辛苦。韓小桃低下頭,從衣兜裏把那剛才白梓淩給她的鏈子掏出來,遞到白夫人麵前。
“這個東西是白夫人你的吧?”
白夫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把那鏈子拿在手中,點點頭說:“這是我和阿靜的信物。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跟你說的,我的蛋糕老師。當年我們很要好,又很湊巧,生日正好是交換的兩個數字,所以就訂做了這兩條鏈子當作我們友誼的見證。梓淩十六歲生日那年,我送給他做禮物。算起來,梓淩比你還小一歲,可是看起來卻比同齡的孩子成熟那麼多,都是這個家,讓他承受得太多,現在竟然還……”
“阿靜?”韓小桃心裏突的一跳,喃喃地說,“我媽的名字,就是胡靜。”
“誒?”白夫人沒怎麼聽清韓小桃的話,可是卻聽到了“胡靜”這兩個字,所以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韓小桃,心想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韓小桃趕緊把另一條鏈子也拿出來,問道:“那白夫人認得這個嗎?”
白夫人一看見吊墜上的“3.5”,眼中立刻閃現出光彩,叫起來:“是我的生日……這、這是當年在阿靜手中的那條鏈子,怎麼會在你……”她似乎猜到了什麼,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韓小桃,眼眶微微泛紅。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是我媽留下來的遺物。我媽她……就叫胡靜。”韓小桃低聲說道。
白夫人看著韓小桃一愣,整個腦子先是一片空白,接著用來無數回憶。那些日子裏,形影不離的閨蜜,突然的不告而別,這麼多年的思念,全都化作了一腔心酸的眼淚,從白夫人眼中湧了出來。
“你……你是阿靜的女兒?你真的是阿靜的女兒?你、你母親她……她原來到了S市……”
“我母親當年懷著我來到這座城市,嫁給了我的養父,定居下來。後來就……”韓小桃沒有說下去,聲音也哽咽了。
那天在櫻花節酒會上,白夫人也聽到了那些話,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她都已經知道,更是無法控製自己家的情緒。失散之後的那些日子,她的朋友卻是過著這樣心酸的生活,讓她如何能夠接受?“怎麼會……她……她……怪不得當年要不告而別,原來是……”
白夫人已經有些語無倫次,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母親過得很艱難,可也很堅強,所以沒關係的。一切都過去了。我相信,現在母親一定在天堂好好地生活,她也會保佑人間所有她關心的人,平安幸福。白夫人你也一樣,你是母親珍視的朋友,她也會保佑你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韓小桃先忍住了自己脆弱的情緒,然後才輕聲安慰白夫人。
“都會好起來的……都會……”白夫人喃喃地說了幾句,就哽咽得沒法再出聲。
韓小桃陪在白夫人身邊,就好像母親也一同陪伴著一樣,有朋友在身邊,應該會好過得多。
“嘟嘟。”
汽笛聲送走了貴客,崔夫人和崔敏皓眼看著轎車走遠,終於鬆了口氣。看崔夫人笑盈盈的模樣,今天的交談該是很愉快。
崔敏皓看了看母親,說:“這筆合同應該沒有問題了。”
崔夫人也笑起來說:“拿下這一筆,我們獨立進軍餐飲業就有希望了,到時候潘家就不是問題。現在被媒體拍到你姐姐跟潘雲家庭不和,對我們餐飲公司的股市也有影響,如果談成這筆合同,對Sapphire的名聲也很有幫助。到時候,咱們就不是在這大廈頂樓開一家餐廳那麼簡單了。我們Sapphire集團,遲早會有一整棟樓的酒店和整套餐飲服務。這幾天有敏皓你幫著我處理這些事,也輕鬆許多。你這孩子,看來是真長大了。”說著很愉悅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