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酒店房間的橘黃色燈光散發著暖色調的柔情,一副巨大的崔敏皓的黑白海報占據了床頭的半麵牆。他完美的側臉在橘色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柔和。
韓小桃被扔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換了件嶄新的棉絨睡衣,然後又被敏鎬塞在一層又一層的被子下麵,裹得跟隻棕熊一樣。她枕在靠枕上,一臉無辜地看著崔敏皓說:“會不會蓋太多了?”
“才落了水當然要保暖。死丫頭,難道還想逞強?”崔敏皓沒好氣地說。這一刻的表情跟那個一如既往霸道囂張的崔敏皓沒什麼兩樣,聽上去卻是暖暖的。
所以韓小桃明明想要反駁,但看到崔敏皓自己還穿著一身濕衣服仍是守在床前的模樣,就閉上了嘴,撅著唇往被子裏縮了縮,在崔敏皓麵前表現良好。
看到她委屈的模樣,崔敏皓又好氣又好笑,上前揉了一下她的頭發,說:“都是自找的。你是笨蛋嗎?著火了都不知道往外麵跑?”
“我才不笨咧!我明明有逃跑,可是誰知道門被鎖上了。”韓小桃現在想起來還頭皮發麻。誰知道走什麼黴運,竟然這麼衰!
崔敏皓卻白了她一眼,明顯是不相信。“客房的門都是從裏麵上鎖的,除非是外麵的人有鑰匙。不過那間房的鑰匙隻有我姐和酒店管理才有。你該不會是自己把自己鎖在了裏麵吧?”
韓小桃鼓起腮幫子瞪著崔敏皓。她有這麼笨嗎?!
“我又不想自殺!也有可能是別人拿著鑰匙從外邊上鎖了啊!”
本來隻是隨口反駁,崔敏皓也覺得好笑。但他剛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就忽然愣住了。
別人從外邊上鎖?
恰好這時金恩哲陪著崔懷瑾從屋外走進來,也聽到了韓小桃這句話,不由頓了頓腳步。
韓小桃扭過頭,看見懷瑾,笑道:“懷瑾姐,你也來了?”
懷瑾尷尬地笑了笑,走過來摸了摸韓小桃的頭,說:“身體沒事了嗎?”
“嗯。”韓小桃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經曆了生死考驗的人。她瞥了一眼崔敏皓,嘟著嘴說:“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這次真的要感謝這家夥了。”想到他不顧性命地衝進火海來,除了後怕,韓小桃的心也有些溫暖的濕潤。
崔敏皓有點不自在地別開眼,又看見了金恩哲。他的目光頓了頓,飛快地看了一眼姐姐,又移向韓小桃,嗔道:“救你這種笨丫頭,也不知道是做好事還是壞事。居然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都說了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站在窗台邊上看外麵的時候,那扇門突然就關上了,然後就再也打不開。”韓小桃不滿地說。
“我也覺得很奇怪。我離開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因為停電,所以想借一點過道的光,誰知道後來失火上去才發現,門竟然被鎖上了。”懷瑾蹙著眉頭。
“是有人故意的。”蘇智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大家回過頭,看見蘇智羽走了進來。
他走到床邊,先是看了看韓小桃確定沒事,然後才接著說道:“剛才我問過酒店管理的小姐,她發現懷瑾姐房間的鑰匙被人動過。我們幾個的房間的鑰匙是單獨放在靠裏邊的,而且因為今天舉辦party,人手不夠,所以隻留下了一個人在值班室。隻要引開管理小姐,很容易找到鑰匙帶走。但是如果是慌亂之中把鑰匙還回去,就可能找錯地方。懷瑾姐房間的備用鑰匙被挪到了其他抽屜裏,應該是有人故意把韓小桃鎖在屋子裏,本來是想惡作劇,誰知道出了火災,對方害怕弄出大事,趁大家都往外疏散的時候把鑰匙還回去,但是一時心急放錯了地方。”
“到底是誰,會做這樣無聊的事?”崔敏皓咬牙切齒地說,仿佛恨不得立馬把那個人抓出來碎屍萬段。
“噔噔。”有人敲了兩下門,竟是李夢雲。她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人,確定他們都注意到這邊,才說道:“剛才聽見那個管理小姐在廁所裏打電話訴苦,說她中途的確是拉肚子離開了一會兒,但是因為出了事怕擔責任,所以跟蘇智羽說當時很忙有可能是趁她疏忽的時候對方才有機可趁。”她說完,看向了崔敏皓。很顯然,敏皓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的話上,絲毫沒有對她這個人的出現表現出一點點特別的反應。
“我就知道她是在說謊。女人說謊的那雙眼睛,怎麼可能瞞得過我蘇大少?”蘇智羽壞壞地笑了笑。
“那你怎麼沒有拆穿?”金恩哲像是打趣一般地說。
“你知道我最討厭女人的眼淚了。要是就這樣拆穿她,免不了害怕會被開除,所以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可沒那個閑工夫應付她。所以,還是等對質的時候,交給你們好了。”蘇智羽撇了撇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