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陽台發生的事情就像平靜的湖麵突然刮起一陣風,在原本平靜的湖麵上吹出一層層波浪。風過,湖麵又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沒有留下一絲波瀾。
但是,心湖激起的波浪不可能說平靜就平靜。接下來的幾天,曾駿一有空停下來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晚上陽台上的情景。
這件事,確實是拖得太久了,必須盡快想辦法解決。平靜下來之後曾駿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怎麼選擇都是傷,沒錯,不管最終選擇了哪一個,肯定都將會傷到另外一個人,但是如果不選擇的話到最後受傷的就是兩個人甚至三個人都同時受傷。
坐在辦工桌前,曾駿將十指插進頭發裏,拚命揉著自己的腦袋,腦海中冰藍和瞳漾的形象不停的旋轉,曾駿頭痛欲裂。
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說感情的事情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他肯定不信,但是如果現在有人重複同樣的話,他肯定會第一個讚同,這事情折磨得人實在是太痛苦了。
“咚咚咚!”
這時候,有人輕輕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接著外麵傳來秘書起身離開座位的聲音,接著是開門聲。
“張總。”門邊傳來錢小玲的聲音。
曾駿雙手撐著腦袋抬起頭來,正好看見自己的老板張揚從外麵走進來。
“張…張總,有什麼事打個電話過來把我叫過去就是了,你這麼忙還麻煩你親自跑過來一趟。”曾駿一邊熱情的招呼,一邊親自動手開始泡茶。自家這位年輕老總隻喜歡中國茶,不喜歡咖啡,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張揚從曾駿手裏接過茶杯,笑罵道:“你小子,不要跟我裝得那麼客氣,你心裏怎麼想難道我還不知道。”
“這……”曾駿無言以對,低頭喝茶。
張揚在沙發上坐下來,抿了一口茶,盯著曾駿的眼睛問道:“有心事?”
“沒…沒有。”曾駿慌忙掩飾。
張揚微微一笑,不客氣的說道:“連續幾天都悶悶不樂的樣子,都寫在臉上,隻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就瞞了。”
“這……”曾駿再次無言以對,低頭喝茶。
“讓我猜猜,你心裏究竟有什麼心事。”
曾駿無語,抬起頭來看著年輕老板說道:“用不用這麼八卦的。”
“不是八卦,我這是在關心你,關心每個員工是我們這些做老板的責任。”張揚說道。
曾駿反駁:“那怎麼不見你關心有個清潔工大嬸的小兒子昨天娶媳婦的事。”
“清潔工大嬸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但是他的小兒子不是,再說人事部已經代表公司送了紅包過去了。”說道這裏,張揚突然醒悟,“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別給我把話題扯開。”
“好吧,說我的問題就說我的問題,你說,我聽。”曾駿耍起了無賴。
張揚低頭吹拂著杯中漂浮在水麵的茶葉,細細品著杯中的香茗,良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辦公室裏突然間靜得可怕,隻有錢小玲在秘書間敲擊鍵盤的聲音。
“你最近遇到了感情上的問題。”張揚突然毫無預兆的說了一句。
“這,你怎麼知道的?”曾駿略微有些吃驚的問道。
“我猜的。”
“果然夠八卦。”曾駿評價道。
“天天跟三四個如花似玉的美女混在一起,要說你沒有遇到點感情糾葛的問題,誰信呢。”張揚是在說曾駿又像是在說過去的自己,然後抬頭看著曾駿問道:“像不像知道我當時是如何解決的?”
“你是怎麼解決的?”曾駿果然來了興趣,放下茶杯,看著張揚一臉期待的樣子。
“我當時的決定啊,我當時的決定就是什麼都不去決定。”
曾駿大為失望:“這不是廢話嗎?”
“這怎麼就是廢話了?”張揚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訓道:“最好的選擇就是讓時間做出選擇,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我沒有時間了?”曾駿苦惱的說道。
“怎麼?有人逼你馬上表態或者幹脆拽著你馬上去登記辦手續什麼的?”張揚將臉湊過來,一臉期待的樣子,說他不八卦打死曾駿也不相信。
不過,這時候曾駿還真想聽聽這過來人的意見,於是老實交代:“冰藍前兩天伏在我肩膀上哭了一場,說她家裏人隔三差五逼她回去相親,她快頂不住了,讓我快點做出選擇。”
張揚跳了起來,聲音大得估計辦公室外麵的走過的人都能聽得見:“哦,人家叫你快點你就快點,那如果明天瞳漾的父母叫她三天之內必須嫁人,你是不是三天之內必須得決定要不要娶她?”
“你小聲點。”曾駿趕緊去唔年輕老板的嘴,錢小玲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捂著嘴拚命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