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哥和藤原玄信看著榮耀期待的眼神,彼此對視一下,藤原玄信點點頭,開口講述了一段他的往事。
他音調低沉,語序有些怪異,各位萬勿見怪,畢竟他是一個外國人嘛。
藤原玄信說道:
我出生在日本岡山縣宮本家,是世代大家。
家族經營的主業是船舶製造,副業有捕魚以及連鎖酒店。我的家族不僅經濟實力雄厚,而且在政界也十分吃得開,和黑幫人物走得也很近。
黑白兩道通吃,如果用中國話說。
癡迷於曆史的父親給我起了日本曆史上的一個人物的名字:武藏。
家族記載,我們岡山縣的宮本家就是曆史上宮本武藏的後代。
這個名字使得我經常被周圍的小孩子嘲笑和欺負。
他們經常嘲笑我說,宮本武藏,刀法天下第一,你算什麼東西!你頂著這麼一個名字,卻連刀劍也不會!?真是笑死人了!趕緊改名字吧!
父親雖然崇拜宮本武藏,卻很排斥武力,從小強烈反對我學劍道。他怕我學習了劍道之後不安心學習,畢竟我們家族的發展都寄托在我這個長子身上。
故而,我從未摸過刀劍。
我每天的任務隻是一味的學經濟,學政治,學金融,學習一切可能為家族效力的相關知識。
我的學習任務非常的沉重,一整天算下來休息的時間最多也就八個小時。
可是,我絲毫不覺得辛苦,也絲毫沒有痛苦。
真正讓我痛苦的是,從我記事起,我就有種特別怪異的感覺,像是我的腦袋裏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是,具體這是什麼感覺,我又說不上來。我跟父母反應過這個問題,他們嚇壞了,帶我看遍了國內外腦科專家,可這些專家給出來統一的結果表明,我一切正常,甚至精神方麵也毫無問題。
於是,這件事以我父親嚴厲的懲罰我結尾,我被關起來整整一個暑假,沒有見到任何除了家庭教師以外的人,我必須把之前看病落下的功課補上,也算是以儆效尤,父親認為這樣可以從根本上杜絕我偷奸耍滑的念頭。
可笑的是,我並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
學習對我來說,也是很愉快的一件事,原本混沌的世界因為學習,逐漸變得清晰明朗起來,通過心理學和行為學,我能看透人們內心的活動,無論他表演的多麼逼真,我總能洞悉他的內在;通過數學,我建立了強大的邏輯推理能力,讓我不會跳躍性的思考問題;通過經濟學,我看透了世界人們庸庸碌碌奔波的動力,以及世界是如何借由經濟運轉著……
但是,腦袋裏少一塊什麼的感覺,實在太過強烈,讓我整日惶恐不安。
怎麼描述這種感覺呢?
假設,你長了一條尾巴,你知道你長了尾巴,但你卻完全無法支配使用它,它就那麼蒼白無力的垂在哪裏。可是,你也長著胳膊,你卻毫不費勁的任意支配你的胳膊……
這樣說,你大概能體會吧?(榮耀點點頭。)
我也形容不太好,大概就是這麼一種感覺吧。
總之,我知道,我長了一條尾巴,我卻缺少支配它的能力。
一直以來,我毫不謙虛的認為自己學習知識方麵非常的有天賦,我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掌握到別人費盡心機都無法理解的知識。比如,德語我用了短短三個月便達到了可以觀看專業文獻的程度。
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摸到了刀劍……
我才知道,我的真正卓絕的天賦就在這裏了!
劍道!我的本命!
那年我十三歲,在幫學校劍道社整理倉庫的時候,我無意中觸摸到了一柄日本刀的刀柄,隨後,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的拔刀而出!!!
啊!即便過去了二十多年,那種感覺我依然能夠清晰的回憶起來,太神奇了!我身體的一部分覺醒了!
我感受到了我自己的“尾巴”!我可以支配它了!
甚至,我能感覺到,這個“尾巴”比我任何一個四肢更加靈活,更加強大!
於是,我把自己這麼多年來攢下來的、本以為毫無用處的巨額零用錢買了一把極品日本刀!
也多謝了這些年父母對我出手闊綽。
可自從我握住了日本刀那一刻起,我腦海裏突兀地響起了一個聲音,它不停地催促我:“快點找到他吧。”
這個聲音日日夜夜不停的在我耳邊響著,讓我十分的痛苦。我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消除這個聲音。
最後,我猜想到,這一切都因日本刀而起,也許是某個劍聖的魂魄寄托在我身上,為了完成自己的夙願:打敗某個劍術高明的人。
隻要打敗了這個人,也許自己就可以從這段如同噩夢一樣的聲音中逃脫出來。
於是,我便踏上了尋找劍術高手的征程。
無師自通的我劍術超群,之前我還在日本四處征戰,後來我威名遠揚,我隻需要呆在家裏等待挑戰者上門即可。
到我十九歲那年,我已經打敗了所有的日本劍道高手。
然而那個聲音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吵得我日夜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