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車?”我心裏微微一怔,盯著他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鄉下人。”精悍男子微笑道。
我強忍著心頭的怒氣,深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精悍男子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別走啊。”
我怒視著他道:“你還想幹什麼?”
精悍男子臉色變得認真幾分,道:“你不是要去紅堡村嗎,我可以送你去。不過,到了紅堡村,你要幫我一個忙。”
“成交!”
精悍男子有一輛三輪車,停在車站旁邊一家賣喪葬用品的店鋪前麵。我第一眼看到這輛三輪車的時候,莫名感覺有些古怪。這輛三輪車很舊,車廂都已經生鏽了,而且看起來很不堅固,讓人感覺開著開著就會散架。
“喂,大哥,你這三輪車真的還能開?”我拍了一下三輪車的車座,懷疑地說。
“你要是擔心,可以不坐。”精悍男子微笑看著我。
現在我哪裏還有選擇?暗忖大不了等三輪車開散架的時候,及時跳車得了。反正憑我外家功夫的反應,這一點應該不成問題,最多是擦點小傷。
沒好氣哼一聲後,我坐上了三輪車。
“好勒!”精悍男子叫了一聲道,“開車了!”
突的一聲急響,三輪車啟動,向前竄出去,速度有一種詭異的快,簡直嚇了我一跳。
“喂,大哥,別開那麼快,車快散架了。”我擔憂地說。
精悍男子輕笑一聲,不理會我,自顧猛開著車。
車開出城,很快下了國道,行駛在一條村道上。
過了一會兒,車爬到一條盤山公路上。
居然開了這麼久還沒散架,我倒是頗有些意外。
天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陰沉下來,黑沉沉的雲,看著要下雨。
“壞了,該不會要下雨吧,下雨就完了。”精悍男子臉色凝重地說。
我聽他說得嚴重的樣子,心裏微微詫異,問道:“你這車又不是紙糊的,下雨有什麼關係?”
精悍男子驚訝看了我一眼,連連點頭道:“你說的是,說的是。”
我感覺他好像突然害怕我知道什麼一樣,變得客氣起來,心裏訝異不已。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前方盤山公路一個大拐彎處傳來一陣喧嘩聲,不由吃了一驚看去,隻見前方好像出車禍了,交警正在處理。交警車上閃動的車燈,在現在陰沉沉的天空下看起來格外顯眼。
“出事了。”精悍男子輕歎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裏一跳,連忙讓他把車停下,走上前去看。
隻見有一輛中巴車出車禍翻落到懸崖之下,屍體和鮮血看起來那麼刺眼。
我仔細看著那輛中巴車,猛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頭皮一陣陣發麻。
這輛中巴車,正是之前我在車站錯過的那一輛。
精悍男子說這輛車是死車,現在果然應驗。
不過,忽然我心裏生出疑惑來。
這輛中巴車也就比精悍男子的三輪車早出發了那麼一會兒,一路上三輪車開得那麼快,按理說不至於連中巴車的影子都看不到。但是剛才一路過來,我好像並沒有看到一眼中巴車。而且現在交警已經趕到了現場,在這麼偏僻的鄉村公路上,交警的執法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我忍不住問旁邊一個交警這車禍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那個交警有些懷疑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告訴我車禍大概是三個小時前發生的,車上所有人都死了。
“什麼?三個小時前?”我驚叫出聲。
三個小時前,我還在書店吃表姐做的早餐。
既然車禍那時候就發生了,那麼,剛剛不久前我在車站看到的那輛中巴車是什麼?
死車!
我感覺一股涼氣突然間從腳底心一直竄到頭皮。
我忽然想起姥姥曾經給我講過的一個故事,是說古代有一對恩愛夫妻,因為國家發生戰爭,丈夫被征兵去沙場。臨行前,正值七夕,丈夫和妻子約定,一年後的七夕,一定會回來。
一年後的七夕,丈夫如約回來,妻子喜極而泣,兩人重新又過上了男耕女織的恩愛日子。直到三個月後,同村一個先前和這個丈夫一起被征兵的青年負傷歸來,來到這對夫妻家裏,說有東西要交給這個妻子。
當同村青年看到那個丈夫,嚇得摔倒在地,驚恐地指著他說:“二哥,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個丈夫聽了這句話,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妻子嚇了一跳,驚惶地看著丈夫,又看著同村青年。
忽然之間,丈夫和同村青年一起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