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先生,你不是說赤香木燃燒很快嗎?”我忍不住說。
苗坤輕咳一聲,淡淡道:“你看,赤香木沾了冷水還能燃燒,還不快嗎?”
我愕然看著他,無言以對。
赤香木熊熊燃燒著,香氣灼熱。
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將灼熱的香氣吹得清涼了,倍覺清新,沁人心脾。
我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古鼎裏的鳳凰血晶,赤香木火焰已經烘烤這麼久了,鳳凰血晶卻依然保持原樣,一點變化也沒有。我心裏有些擔憂起來,忍不住向苗坤詢問。
苗坤將幾段赤香木添進火灶中,輕聲說:“這鳳凰血晶乃是數千年凝聚之物,要熔煉它哪有那麼容易?”頓了頓,他看向我和姥姥道:“如果你們感覺困了,可以自行去屋子裏歇息,這裏有我就可以了。”
我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一點也不困。”看向姥姥道:“姥姥,你去睡覺吧。”
姥姥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困。”
苗坤沒再說什麼,專注地盯著古鼎。
一時間,屋子裏隻剩下赤香木燃燒的聲音。
我忽然想到了嫁衣女鬼,忍不住回頭看去,發現她此刻全身籠罩在煞氣中,已經看不清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至於鬼嬰,此刻躺在那邊的坐榻上倒是睡得正酣,發出一聲聲呼嚕。我發現他連睡覺也用小胖手抓住自己的小鳥,真是一刻也不放鬆保護自己的寶貝。
就在這時,我聽到後方涼榻之上傳來表姐的嚶嚀聲,不由吃了一驚,連忙起身走過去看。隻見涼榻上表姐悠悠醒轉過來,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我。
“表姐,你醒了。”我欣喜地看著她。
表姐用手掐了掐額頭,俏臉上顯出難受之色。
“表姐,你沒事吧。”我擔心地問。
表姐輕聲道:“我有點頭暈,吳乞,給我一杯水喝。”
“嗯。”我連忙去端了一杯清涼的果茶送到她嘴邊,喂著她喝了幾口。
清涼芳香的果茶讓表姐神情振作了不少。
“阿雪,你還好吧。”姥姥也走過來,關心地問。
表姐勉強擠出一絲笑,搖搖頭道:“姨婆,我沒事。”
姥姥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額頭。
隨即,我把表姐扶起來,當她看到正在熔煉鳳凰血晶的苗坤和被煞氣籠罩的嫁衣女鬼時,吃驚不已。我連忙把事情簡單給她說了一下,表姐聽了震驚不已,但她畢竟冰雪聰明,很多事情也很容易理解接受,並沒多追問什麼,隻是讓我陪著她到屋外走走。
我和表姐走到屋外院子裏,在原木桌凳邊坐下,靜靜看著遠處月色下蒼莽朦朧的叢林。看了一會兒,表姐覺得頭頂上那些星星般的果子很可愛,命令我給她摘下幾個來吃。我隻好像猴兒一樣爬上樹,給她摘了一把果子。
表姐簡直都不洗,直接開吃起來,貝齒咬得果子脆響,清涼甜香彌漫而出。
我也忍不住拿一個來吃,隻覺果子香甜可口,美味無比。
正吃著,忽聽一個冰冷聲音道:“好吃嗎?”
我和表姐吃了一驚轉頭看去,隻見臉蛋如冷霜的嫁衣女鬼緩緩走下屋前台階,走了過來,鬼嬰在她懷中沉睡著,鼻子裏呼嚕呼嚕作響。
“姑娘,你怎麼樣了?”我愣了一下,問。
現在她抱著寶寶出來,應該是療傷完畢了。
嫁衣女鬼目光冰冷地看了我一眼,沒有答話,徑直走到我們旁邊坐下。
她身上散發出的冰冷威壓,讓我和表姐都感到有些緊張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隨時可以殺死我們的厲鬼。
我和表姐不敢說話了,氣氛顯得異常凝滯壓抑。
“你們害怕我嗎?”嫁衣女鬼忽然冷冷說。
表姐剛才已經聽我說了嫁衣女鬼的事,心裏對她也沒有那麼排斥了,這時連忙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笑,把手中的果子遞向嫁衣女鬼,道:“姐姐,你嚐嚐吧。”
嫁衣女鬼並沒有接過果子,隻是目光冰冷地看著表姐。
表姐臉上的笑意頓時有些凝滯,尷尬起來,訕訕一笑,正要收回手,忽聽嫁衣女鬼道:“果子給我吧。”
表姐連忙又將手掌攤開,把果子遞給她。
嫁衣女鬼麵色冰冷,伸手從表姐手掌裏拿起一個果子,隻是握著,並沒有吃。
我和表姐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氣氛一下子又凝固起來。
過了半晌,嫁衣女鬼冰冷的聲音忽然想起道:“你們想聽我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