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小妖怪,你這演技是要拿奧斯卡啊!
見她似乎在取笑我,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怒喝道:“你在不走別怪我不客氣!”
小琪隻是嘻嘻笑著,一點也不介意,雙眼眯成兩個小月牙看著我。
“吳乞,你在和誰說話?”表姐的聲音又從臥室裏響起來,已經有幾分懷疑了。
“沒……沒有,表姐,我透透氣,這就回房間了。”我嚇了一跳,連忙說。
表姐沒有再說話,但我聽到她房間裏響起動靜,她好像起床來了。
我心裏微微一慌,看向小琪,低喝道:“該死的小妖怪,還不快走?”
小琪無動於衷,隻是彎著眼嘻嘻一笑看著我。
我直接衝上前去,揮起拳頭就向她打了去,小琪的身影卻輕盈盈地飄動,閃到了一邊。我沒有管她,徑直向屋子裏走去,剛走到臥室門前,便碰到了表姐。
“表弟,你剛才和誰說話?”表姐懷疑地看著我問。
“表姐,沒呢,我沒和誰說話……表姐,你快回屋睡覺吧,我也睡覺了哈,表姐晚安……”我幾乎一口氣說完這句話,逃也似地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我聽到表姐在外麵疑惑地嘀咕了幾句後,總算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了,懸著的一顆心才漸漸放了下來。不過緊接著我想到不請自來的小琪,心裏卻有幾分壓抑不住的憤怒和恨意。
“這個該死的小妖怪,害了小琪還不夠,還想害其他人嗎?”我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地想,“如果她膽敢動表姐或表舅一根汗毛,我一定殺了她!”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書店裏整理書架,忽然表舅把我叫過去,遞給我一個包著兩本書的包裹,要我立即給顧客送去。
我應了一聲,拿著包裹便向樓下走去。
騎著表舅的電動摩托,大約十五分鍾後,我來到一條叫做狀元街的老街上。這一條狀元街是江城市著名的老街區,還保留著不少民國時期的四合院。不過隨著江城市的城市規劃建設,有不少地產商的魔爪已漸漸開始伸向這裏,狀元街附近已經開始進行拆遷了。
照著包裹上的地址,我來到一個舊式四合院前麵。這處四合院很像古代的官邸,大門前麵蹲踞著兩個石獅子,院牆裏麵,古樹成蔭,在這樣炎熱的夏天顯得十分清幽。
我把電動摩托車靠在石獅子邊,拿著包裹正要上前敲門,忽然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跑到我旁邊,不由分說地遞給我一封信。
“小妹妹,誰讓你送給我的?”我吃驚地問。
小女孩隻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什麼話也不說,轉身就跑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裏一陣疑惑,看了看手中的信,發現是一個暗黃的牛皮紙信封,已經起皺了,十分陳舊,好像已經被許多人用過。信封上麵什麼也沒寫,但是右上角貼著一張郵票,郵票上麵還有個模糊的日期戳。
我仔細看了看,猛然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這張郵票上的圖案,是孫中山的頭像,而日期戳竟然是民國五年七月十五,中華民國元年是1912年,民國五年就是1916年,距離現在快一百年了。
也就是說,我現在手上拿著一個一百年前的信封。
我看著手裏暗黃陳舊的信封,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一時間,我腦海裏轉過許多念頭,對這個信封產生種種猜測。我懷疑這個信封是偽造的,不過就算是偽造的,剛才那個小女孩為什麼要無緣無故把信封給我。
我心裏生出一絲隱隱的不安,覺得這件事很不尋常,手指輕輕撚了撚信封裏的東西,發現裏麵似乎是照片之類的硬片狀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我真想抓住剛才那個小女孩好好詢問一番,但轉顧四周,哪裏還找得到那個小女孩?
驚疑了片刻,我還是決定先把手上的活幹完,再打開信封。我向四周看了一眼後,把信封揣進褲袋裏,然後深吸一口氣,走到前麵四合院的大門前,敲響了門。
“有人嗎,我是金如玉書店送包裹的。”我出聲叫道。
裏麵一片寂靜,就在我打算繼續敲門的時候,門突然一下打開了,嚇了我一跳。
“阿婆,你這麼突然打開門,很嚇人啊。”我抱怨地說。
站在大門裏麵的,正是一個六七十歲老太婆,布滿血絲的眼睛正看著我,瞳孔中似乎藏著一把刀,縮癟幹裂的嘴笑起來蒼白詭異,直接倒吸一口氣,她看著我,先是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幹枯的雙眼卻忽然睜大,臉上露出一抹驚恐,身子發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