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在剛剛,姑奶麵對的李木宇還是個處於老人身下尋求庇護的孩童,可是現在,姑奶的動作卻讓李木宇感覺到,自己已經成年,而姑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則更加告訴李木宇,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承擔著怎樣的一個重擔。
李木宇看著姑奶拍著自己的肩膀,麵色一正,姑奶笑了笑,可是那笑容中卻帶著一絲的訣別。
李木宇再次留下了眼淚,可是李木宇沒有伸手去擦,就這麼站得筆直,任由那眼淚從眼中緩緩的流淌了下來,李木宇的目光中開始不僅僅隻有悲痛,一種叫作責任的情感彌漫在李木宇的目光當中。
姑奶看著李木宇,最後笑了笑,這種笑包含著放心和欣慰,然後有些艱難的抬了抬手,對李木宇揮了揮,之後姑奶轉身,朝著光影的深處走去。
李木宇下意識的想要追過去,可是讀懂了姑奶的意思,李木宇卻又知道,老人不希望自己追過去,她要自己就這樣站著,就這樣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這麼站著,自己要對得起自己的責任,對得起剛剛被姑奶拍了拍的肩膀。
……
李木宇醒了,清醒過來的李木宇眼角還殘留著剛剛滴落的淚水,李木宇以前認為,夢境應該就像心理研究那般解釋是種無意識行為,可是這種結論對於李木宇來說似乎從來就沒有正確過,包括剛剛的夢境,這一切的一切讓李木宇記得太過清晰,甚至李木宇還能感受到姑奶當時拍在自己肩膀的那種感覺。
李木宇揚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眼神再次升起一絲追憶,可是這絲絲追憶隨著李木宇想起夢境中姑奶對自己期待的眼神,李木宇將其隱藏在了心底。
在沙發上睡一晚是格外難受的,即使李木宇依靠佛珠體力以及精神都恢複了許多,可是這種無法避免的疼痛依然讓李木宇起身的時候呲了呲牙。
李木宇做起身來,看了看窗外,窗外天光已經蒙蒙的亮了起來,是那種灰暗的藍色,不過這種藍色在這時卻讓李木宇感覺有些舒適,因為就好像李木宇自己的身體一樣,李木宇感受著即將迎來的晨陽。
李木宇起身打開了客廳的燈光,畢竟在這樣黑暗的環境裏,李木宇想要做什麼還是有些困難的。李木宇掏出了手機,看了看上麵的時間顯示,才剛剛五點,不過這個時間清醒,並沒有讓李木宇感到一絲的困倦,這樣的情況不免讓李木宇再次看了眼手上那串醇厚的佛珠。
李木宇掏出了香煙,點著抽了起來,其實小時候李木宇也一直奇怪這串佛珠究竟具有什麼樣的能力,可是這畢竟是李木宇永遠無法探知的事情,所以李木宇想了想便放棄了。
李木宇伸手掏了掏自己的口袋,一張有些褶皺的火車票被李木宇翻了出來,李木宇看著火車票,煙霧繚繞中李木宇歎了口氣,隨即眼神露出堅定,將那張火車票給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