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轉生到異世界的時候,我就已經規劃好我的人生軌跡了。
既然是出身於一個工匠商人世家,那我的生活,便隻需要伺候好我的老姐,幫她把飾品店維持下去。
不過——
說是飾品店,本質上卻是一家製作魔法飾品的裝備店。
說是維持,也不過是我的謙辭而已。
老姐那媲美宮廷鍛造師的手藝,以及我那能辨認出優良材料的眼睛,這也使得,我們的黑檀木飾品店,在摩雅帝國的首都——萊切斯城裏,還算是小有名氣。
名氣,往往與收入呈正比。
每月的利潤,大概十枚金幣,相當於一戶平民一年的收入,如果換算為人民幣的話,也就是十萬來塊。
所以,你大可以稱呼我為高富帥;不過,請絕對不要稱呼我為富二代。
從一開始我就說過的,我是轉生者,除了對親身父母的尊敬,這具身體的爹娘也遠在多年前,已經逝世。
唯一將我拉扯大的,也就是我眼前這位,正與一位漂亮的貴族小姐,喝著紅茶,聊著八卦的老姐——羅貝塔。
至於我?
謝裏,十七歲,黑檀木飾品店的小夥計。
雖然副店長的職位一直處於空缺狀態,但老姐羅貝塔並不打算讓我上任。
沒辦法,出身於中產階級的我,還有該做的事。
比如,到貴族學院學習禮儀、知識、魔法與劍技;以及下課後與某些富家少男少女們,喝喝紅茶,參加舞會,順便再聯絡聯絡感情這些小事。
好在,實際活了三四十來年的我還算得上靠譜,不但禮儀、知識、魔法與劍技的造詣出類拔萃,人際關係也混得風生水起。
比如,正與老姐交談的那位貴族小姐,也是我的朋友之一。
“謝裏,早上好。”
穿著白色蕾絲禮服,留著一頭淡金色長發的貴族小姐,朝我靦腆地笑了一下。
杜茜爾,紫羅蘭大公唯一的女兒,我曾經的同學。
之所稱之為“曾經的”,是因為我太過優秀,得以提前畢業;這也導致剛剛離校的我,現在無所事事,在老姐的歎氣聲中,毫不臉紅地做了快半個月的家裏蹲。
“早上好,拉茜爾小姐。”
微微欠身,我行了個標準的見麵禮。
異世界的時代大概是歐洲中世紀,即使在老姐的努力下,我也不過是了不起的工匠和商人出身。雖然我本人對階級的劃分是嗤之以鼻,但為了不給老姐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也隻能向異世界的黑惡製度低頭。
杜茜爾的眼睛略微黯淡了下,並輕歎口氣。
“謝裏,你知道的,我們是朋友,所以,不用行禮。”
如果你身後那位貼身管家的長劍沒有微微出鞘的聲音,我或許會痛快地采納你的建議。所以,我也隻能說:
“抱歉,下次我會注意的。”
可惜的是,即使是這樣,也被管家和老姐不約而同地瞪了一眼。
麻煩啊!
我暗叫的同時,卻露出了職業性的微笑,並將一個黑檀木所製的盒子,放到了紅茶桌上。
優雅的老姐將盒子慢慢揭開,一枚漂亮的戒指呈現在杜茜爾的麵前。
鉑金的戒身呈樹藤纏繞狀,一顆暗紅色的寶石像果實一般點綴其中。
那是紅翼蛇的蛇眼,我在一個剛從臭名昭著的海拉爾之森活著回來的冒險小隊那買來的。
“這就是我訂做的戒指?”
難不成還是我訂做的?
但這種話,注定是不能對杜茜爾說出口的。
老姐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又瞪了我一眼後,拉過杜茜爾小姐的左手,將戒指戴在了穿著白色蕾絲手套的纖纖細指上。
是左手的小指。
雖然這是枚不能代表任何意義的花戒,但我仍然覺得,漂亮的杜茜爾小姐,一如既往地處於單身狀態。
我不禁看了她一眼,後者也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在與我眼睛對視的那一刹那,像隻受驚的小鹿般,“啊——”地叫了一下。
奇怪的女孩……但我也有些不太禮貌。
我露出歉意的微笑,但杜茜爾卻麵色潮紅起來,漂亮的睫毛在不停的眨眼下,顫顫巍巍。
接著,她碎碎念了一句。
“是單身呢……像我這樣的女孩,大概是沒人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