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婼心中不禁感歎人情冷暖,自己的外祖父也竟如此冷漠,也難怪她的美貌娘親每天以淚洗麵了。白婼禮貌道:“婼婼前些日子身體不太好,每日臥在病榻上,沒來給祖父行每日請安禮,多虧母親悉心照料婼婼,婼婼才日益見好,隻是,隻是…”白婼故作欲哭狀。
白婼本就與她的娘親長得極像,而她的娘親眉眼又和她的重慈相像,所以白婼的眉眼也有七八分和她的重慈相像。喬金銀見到此,語氣也不禁軟下來,道:“隻是怎的?”白婼見苦肉計成功一半,心中竊喜,又從眼睛裏擠出一兩滴晶瑩的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哽咽道:“隻是婼婼晚上經常夢到重慈…”喬金銀聽到這,急急打斷道:“你夢到馨兒了?馨兒她怎樣?說了什麼?”
果然沒猜錯,白婼心想,她這個商人祖父是深愛著自己的重慈的,不然又怎會容母親和她到今日?白婼顫抖著嗓音說道:“婼婼經常夢到,以前,兒時婼婼和重慈一起蕩秋千的時候,重慈一直在笑…隻是,她說,她說…”
白婼故意不往下繼續說,立即起身道:“呀,竟在祖父麵前失禮了,實是叨擾祖父,婼婼先回去了。”說完便迅速施施退出房中,裝作完全沒看到喬金銀著急的神情。
回去的路上,白婼心中默念,經今日一事,她那祖父定會對白婼她這個人有所關注。苦肉計和欲擒故縱想當是會起一定作用的,隻是要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果不其然,喬金銀還在為今天的事情煩慮,他的那個不怎麼熟絡的外孫女今天和他見麵了,並且一見麵就說了這些奇怪的話語,還有馨兒,馨兒為什麼要去找婼婼?莫非,莫非馨兒有什麼冤情?喬金銀隻感到十分頭疼。
第二天早上,喬羽西一如既往地來到白婼的房間給白婼送早餐,卻發現向來每日早起的女兒今日日上三竿還未起床,喬羽西心中忽覺一陣不妙,趕到床邊,卻發現白婼滿臉煞白,額頭燙的出奇。
白婼發燒了!喬羽西忽然感覺十分無力,癱坐在地上。要是以前,白婼馬上就被各種奇珍醫藥喂好了,可現在,她,她隻是一個麵對生病女兒手足無措的無助母親。
喬羽西慌了陣腳,打開房門衝出門外衝著路過的人毫無矜持架子的大喊道:“來人啊!救救我的女兒啊!”但過路人無不冷眼旁觀,沒有人去理會這個瘋狂的可憐女人。
喬金銀剛走進側院,打算去看望一下白婼,就看到自己的四女兒毫無形象地癱坐在院子裏大喊,心裏甚是不快,這哪裏有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的樣子?喬金銀快步走近,一把拽起喬羽西,強忍怒氣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在這裏瞎吼些什麼?還不嫌丟人嗎?”
喬羽西看到她的爹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顫抖道:“爹,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婼婼吧,救救我的孩子吧。”
喬金銀一聽這話,急急衝進屋子,看到的卻是一間四麵透風,除了床之外毫無設施的破舊屋子。喬金銀不禁怒氣衝頭,再向白婼望去,隻見她臉色白的嚇人,那血紅色的胎記更是襯得她如午夜幽魂般恐怖。
喬金銀急忙抱起白婼,衝門外喊道:“快去把斯大夫請來。”說完便立即快步把白婼抱到了離這裏最近的東廂房。
“那樣的房屋怎能住人?”安頓好白婼後,喬金銀站在白婼的住處——柴房,不禁怒道,“是誰給她二人安排的住處?”“回老爺,是,是四姨太太。”侍女小心翼翼回道。
“叫芳兒來見我。”喬金銀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怒氣。
“銀哥哥,芳兒想死你了,你都好久沒來看芳兒了呢,哥哥若不是忘了芳兒了吧?。”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進來的是一個打扮極其妖豔的女人,身上的令人作嘔的脂粉味三裏外都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