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誌房產。
一走進會場,四個鮮豔的大字映入眼簾。
一排排記者緊緊拿著手裏的相機和單反,在台下的記者席原地待命。每個人都是蓄勢待發的狀態,恨不得通過這次“宏誌房產”轉讓儀式,把洛氏集團和沈家的秘密全部挖出來,寫出無數大賣的花邊新聞。
台上的座位依舊空空如也,蘇凱瑞一直靜靜的站在角落裏,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一位洛家年輕的隨從站在蘇凱瑞身後,小心翼翼的把頭埋得更低了,“大少爺,您看,新聞發布會馬上就要開始,董事長現在還在醫院,天宇少爺也沒來…沈家到目前為止竟然也沒有派一個人過來…”
隨從低頭喃喃的說著,不敢看蘇凱瑞一眼,“我隻是擔心那些記者又會寫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報道。”
“怕什麼,”蘇凱瑞不屑的從喉嚨裏冒出幾個字,給人一種沒有說話的錯覺,他猛地轉身,黑色的頭發隨著精致的臉龐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他們不就是想看笑話嗎。”
當沈軒和沈延慶,以及安月出現在蘇凱瑞麵前時,眾人驚訝的合不攏嘴,台下\"啪啪\"的閃著刺眼的閃光燈。蘇凱瑞身後的隨從偷偷看了他一眼,額頭滲出一滴滴緊張的汗水。
蘇凱瑞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西裝前精致的領帶,清了清嗓子,邁出左腳麵無表情的向前走去。
室外天空突然暗下來,烏雲一朵朵,蘇凱瑞挺拔的身軀仿佛也籠罩在一層陰影裏。他深吸一口氣,克製住內心的顫抖,平靜的拿起麵前的話筒,堅定的咬出一個個字。
痛苦而平靜,死水般麵無表情。
在一陣陣混亂中,蘇凱瑞有一種恍惚感,他仿佛看見窗外烏雲黑壓壓的壓過來,扼住他的喉嚨,快要窒息。在理智尚存的最後一絲幻影中,他仿佛看到林惜沫那張柔美的臉,小鹿般閃著光的真摯眼神。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他仿佛看見林惜沫猛地上前,吻上他柔軟的唇。
一切都模糊起來,蘇凱瑞閉上眼的前一秒,妖嬈的長卷發,精致的妝容,他卻看見安月那張濃妝豔抹的臉。
“惜沫,你來了。”蘇凱瑞夾雜著艱難的呼吸,吐出一個個字。栗色的眼眸,銳利的眼神第一次溫柔的像暖暖的湖水。
天,暗下來。
林惜沫追著小轎車跑了好久,纖細的手指提著繁重美麗的禮服群,跌跌撞撞。突然一陣疾風迎麵而來,轎車黑色的門突然打開,逸楓突然從車座上下來,轎車又迅速的在原地轉過方向盤,飛馳而過。
林惜沫愣愣的看著麵前的逸楓,久久緩不過來神,久違的喜悅從心底直湧而上,卻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
“你這些天去哪了?你不知道我和天宇有多擔心你……”林惜沫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開口一說話,竟然委屈的想哭。
逸楓是這麼多年,不分性別的好朋友。
“你看你,這麼擔心我幹什麼。相信哥,福大命大,死不了。”逸楓像昔日一樣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膛,沒心沒肺的笑著,突然他想起來什麼,笑容僵硬在臉上,像一潭苦澀的死水。
“惜沫,我和你說一件事。你……”逸楓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生硬的讓林惜沫都有些害怕,“你最好遠離洛天宇,遠離蘇凱瑞,遠離洛家……他們太可怕,太可怕了!你必須要遠離他們!不,我不能讓你卷入這場紛爭中……”
林惜沫疑惑的看著麵前語無倫次的逸楓,多日不見,他今天身穿一身和洛天宇,蘇凱瑞一樣的一樣的精致西裝,眼神裏的關心與真摯告訴林惜沫,逸楓還是之前那個逸楓。隻是,不知道這些天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你冷靜一點,別緊張,慢慢說。”林惜沫上前幾步,緊緊握住逸楓顫抖的雙手,仿佛心疼的看著自己慈愛的兄長,“你這些天經曆了什麼?去哪了?我知道一定是安月和沈軒搞的鬼,你受什麼委屈了和我說,我去找天宇,或者凱……蘇凱瑞他們,他們會幫我們的……”
“你太天真了,惜沫。”逸楓鬆開林惜沫的手,悶悶的冷笑一聲,林惜沫對這笑容有一種天然的熟悉感,來自安月那張精致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