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當年如沫她拒絕了段宏輝後,他便跟你母親結婚了,之後再也沒有跟如沫有過來往。至於這些年他是否放下,我並不清楚。或許你可以回頭去問問你父親,看他知道些什麼。”那些事兒積壓在他的心裏太久,說出來後,他反而好受多了。
“謝謝劉老今天願意告訴我這些,如果今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一定能幫則幫。”他知道在劉建國這邊,估計是問不出些什麼了。雖然並不能知道郭果果到底是誰的女兒,總算是知道了一些當年的事兒,也不算白跑一趟。
“我隻有一個要求,”
段逸風頓了下,才開口,“您說——”
“我今天告訴你這些,不是要你什麼回報,更不是想做些什麼。隻是希望我今天告訴了你之後,從今以後,你們能從我跟如沫的生活中退出,讓我們安安靜靜的度過這餘下來的日子。你也看到了,她現在已經是個植物人,即使她知道些什麼,她對你有什麼幫助,你也喚不醒她了……對於一個病人,而且她還是果果的母親,該怎麼做,你很了解。”他看向裏屋的目光,有著深深的眷戀。
段逸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眼便能望到那門簾上,紫色的風鈴,風吹起,叮叮當當,霎是好聽。
收回目光,段逸風沒有半點猶豫,“我知道,請放心,我會還給你們應該有的平靜。”
“這樣便好!”劉建國收回落向裏屋的目光,一句話,意味深長,“還有,今天的事情,除了你我之外,我希望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那是自然,”段逸風離去,同時也帶走了看守在這座院子外的保鏢們,
當汽車聲遠去,消失在那茫茫山野後,劉建國才收回那飄遠的目光,落在院落外牆上。
這樣的冬,天空一派蔚藍之色,白雲恍如被洗過的琉璃一樣,幹淨剔透,純潔無暇。
他的神智出現了一絲仿佛,那三魂七魄中的一縷早已飄向了那幽怨的遠方,追尋那過往的痕跡。
那年的天空,也是同樣的藍,同樣的清澈,同樣的,令人不敢褻瀆……少女的發,被過往的微風吹拂,腦後的馬尾辮,在縱身輕躍中,跳出一個美麗動人的影子。
“你好學長,我叫郭如沫,我是這一期的選手,你可要對我多多照顧哦!”
“如沫啊,就是生如泡沫的意思唄!”
“咯咯咯,我看上去有那麼文氣麼,我外婆老說我是個淘氣長不大的……”
少女的麵容,在舊時光中,被定格成老電影一樣的畫麵,成舊,卻在那一瞬間,成了他記憶裏的永恒。
那個夏天,他的生如泡沫啊……
可是如沫,你知道麼,即使你生如泡沫般,隻美麗了那麼一瞬間,但是那一瞬間,卻活在了我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