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心裏忍不住嘀咕:這二少爺怎麼生的這麼奇怪,都下雨了還讓開窗?不過有錢人的思想一向不是他們這等人能夠理解的。
待車窗升上去後,段逸風的怒火才算平息了一點。
望著窗外的蒙蒙細雨,腦海裏又回想起了那個女人的一顰一笑,回想起她說過的每句話……
她喜歡小雨,特別是蒙蒙細雨,常常在看完一本言情小說後,淚眼斑駁的告訴他,要讓他帶著她去雨中漫步,還說要他撐傘,並且要牽著手一起……
那會他就覺得,怎麼會這麼幼稚,多大了還看這些東西,也就隻有騙騙你們這些女人……
他從不知道,他可以把一個女人的話記那麼清楚,幾乎是一字不忘。
若是還有一次機會可以重來,他會不顧一切,哪怕,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容於世,他也不在乎。
這幾天郭果果都沒休息好,就算晚上睡著了,也會從半夜裏驚醒。
經常夢到自己的母親指著她大罵,說她跟段逸風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怎麼可以在一起,怎麼可以生下這個孩子……說這個孩子是個孽種,留不得,讓郭果果去打掉!
她每每醒來的時候,枕頭上都是一片的濡濕淚痕,然後清清楚楚的記得夢裏麵母親罵她的每一句話,不止是母親,所有人都在罵她,說她不要臉,勾引了自己的弟弟……
或許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最近幾天郭果果每天一入睡,幾乎閉眼就看到這些像是清楚的在自己眼前發生的事兒。
她開始害怕了,開始惶恐了,開始退縮了。
可是一邊,是她的親骨肉,是她肚子裏的孩子,郭果果想象著,有一天會有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寶貝會喊她母親,就覺得開心;可是另一邊,想著她與段逸風之間的關係,她又開始害怕。
她不怕所有人都合起來辱罵她,但是她害怕,近親相 奸,生出來的孩子多半是弱智或者殘疾。
如果她把它生下來了,是弱智跟殘疾怎麼辦?那麼有一天它長大了,會不會怨她這個母親,怨她將它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好幾個淩晨,她從夢中醒來,都抱著膝蓋,一哭哭到天亮。
也因此,她的睡眠質量非常不好。
在今天下午的一節課上,郭果果站立了十分鍾後,忽然在底下小朋友們歡快的笑聲中,暈了過去,直接倒在了地麵上。
“嘭——”的一聲倒地聲響起來的時候,底下的小朋友們看著她們老師倒在地麵上一動不動的場景,好些都嚇哭了。
最後,還是一個小男孩比較勇敢,鎮定的去找了其他老師。
郭果果醒來的時候,目測到眼前一片白色,應該是在醫院。
摸了摸疼痛的後腦勺後,她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肚子,揉了一揉,沒感覺到劇烈的疼痛,這才心稍安。
剛準備下床,一隻手已經伸了過來,扶住了她,“醒了?”後者麵無表情的話語,跟關切的動作,實在是稱不上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