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段子梟帶著薄膜手套熟練的剝著蝦殼,沾了醬汁放入郭果果的碗裏,他的麵皮瞬間變得黑如炭底,那譏誚的話語便跟著出了口,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郭果果的,“想不到,哥真是好興致,居然會為一個女人剝蝦。”

“我以為剝蝦這種事情,怎麼著也不該是哥幹得出來的!”

段子梟應該是早就聽出段逸風話裏的意思了,這話兒也一分不讓道:“能夠為自己喜歡的人做點事情,即使是剝蝦這種瑣事,又何妨?”他的話語淡淡的,幾乎沒有脅迫性,卻讓人聽出了幾分威嚴感。

“是麼?”段逸風的怒氣已經暴漲到了極點,從他手背上跳動的青筋中可以看出,他已經處在爆發邊緣,那一句‘是麼?’更是說的咬牙切齒。

“那我倒是要嚐嚐,哥親自剝的蝦,跟一般的蝦,有什麼區別!?”說著,在郭果果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拾起銀筷將那隻蝦仁直接夾入口中,然後用力咀嚼了幾下。

這個情況實在太突然了,郭果果幾乎沒見到,而段子梟的眼神,則變得十分複雜。

他咀嚼下肚後,這才笑著道:“哥親自剝的蝦,果然有另一番獨特的風味呢,裏麵有著一股濃濃的愛意味道。我都吃到了,想必哥的新歡,應該比我更有感覺才對!”

我K你大爺的!郭果果幾乎忍耐不住,將髒話罵出口了。

最終,她卻是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後忍耐著道:“段小太子說的很對,我確實在這裏麵吃到了這個味道呢?子梟對我真的很好,可是我怕我沒有福氣享受這份好呢?”她勉強笑著,眼睛卻是直直的跟後者對上,半分退讓都沒有。

憑什麼?

憑什麼他帶著他的女人四處晃蕩,搞的人人皆知;憑什麼,他風流快活,日子瀟灑的不得了;憑什麼,他明明都要跟另一個女人結婚了,還要這樣明裏暗裏的諷刺她。

而她,就得忍氣吞聲的在這裏任他侮辱!

段子梟的眼皮一抬,驚訝的盯著郭果果,半刻,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黑漆空洞的眼眸裏,緊跟著晦暗了幾分。

“是麼,子梟——”他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兩個字,一雙妖豔狹長的鳳眸,則是盯緊了她的杏眼,“郭小姐喊我哥的名字,喊的可真是親切!”

“那當然——”郭果果哼了一聲,毫不退讓道:“我跟子梟從小就認識,這份情誼,當然值得我用一輩子珍惜。”

“一輩子!?這句話是不是太言之過早了。有很多對情侶,都是青梅竹馬,最終卻不得下場的。”

“那實在請段小太子放心,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

“那可說不定!?什麼事情都有如果,郭小姐這麼言辭鑿鑿,未必把結論下的太早了一點!”

“這也沒什麼不好,就像有些人隻認識了幾天,卻能如親人一樣,掏心掏肺;而有些人看了三個月,至今卻連他的真麵目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