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記得,有人朝段子梟的後背開了槍,然後她在驚慌失措極度驚恐的情況下,居然義無反顧的朝著他撲了上去。
想到此,郭果果禁不住想給自己一個栗子,她是腦子是長屎了麼?居然會真的撲了上去!?
現在想想,段子梟那麼放心的把後背留給敵人,或許他自由應對的策略,哪需要她舍己救人啊!
隻是,她當時什麼都沒有想到,她在聽到那聲槍聲的時候,她的腦子裏回想到的,居然是小時候,居然是那個傷痕累累癱倒在海邊的瀟,想到的,是他的那一句,‘我會回來找你的,’隻是那麼一刻,她就已經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
他是她的瀟,不是別人。那會,她想到的是那樣一句話。
那會,她想到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受傷,她的男人,必須由她守護,哪怕她的力量太卑微。
直到此刻,郭果果又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誰是她的男人,她那麼英勇就義的撲上去找死呢?
幸好,她現在還好好的躺在這床上;幸好,她的心髒還會跳動,要是她就這麼的去了,那可不是得不償失麼?
要知道,她最怕痛了。
房門被來人推開,伴隨著簾子撩動的聲音,郭果果抬眼望去,便看到後者也在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護士小姐一早上來為她換洗傷藥,剛走進來,便看到她正躺在床上,用那雙黝黑而圓睜的瞳仁望著自己,在一瞬的驚訝過後,她快速的驚醒過來,驚喜出聲道:“郭小姐,您可總算是醒了。”她將托盤放下,裏麵是寫紗布繃帶之類的,還有藥品。
放下之後,她轉身就準備出去,“太好了,您不知道,你可昏睡好多天了。您既然醒了,當家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我得馬上去通知他們——”
“等一下!”郭果果吃力的喊住了她,她的麵色有些慘白,顯然是因為多動了幾下,而導致傷口坼裂。
護士轉過身來看她,見她著急的準備扶著床起身,便上前來攙扶住她,好言阻止了她的動作,“郭小姐,您千萬別動,這中彈可不是小事情,要是沒調養好,以後會落下病根的,況且您——”她的麵色一變,自動的將後半句話噎回喉嚨裏去。
看著這個麵色蒼白氣血全無的女子,她的眼裏漸漸生出了幾分心疼,可能是女性天生的善良吧,假使段子梟沒吩咐,她也不敢開口,沒有一個母親,能夠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吧。
“怎麼了?”郭果果聽她不說,忍不住開口問。
“沒,沒事!”護士不安的說道,
“那好,可以扶我起來嗎?”郭果果一個人實在是沒有辦法,
“您——”護士想說您最好躺著休息,抬眼望見她懇求的眼神時,終究是不忍心,上前扶著她半躺起身,順便找了幾個個枕頭,墊在她的身後跟腦後。
郭果果強忍著疼痛,半靠在床頭後,這才舒心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