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感應式的水龍頭灑下一束水花,郭果果捧起一汪水,澆灌在臉上,又仔仔細細的洗幹淨嘴角的殘漬,剛拿起置物架上的毛巾,擦幹淨臉上的水珠子。
還未等她緩過一口氣來,她又再度衝到盥洗池上,對著盥洗池吐了個暈天暗地。
“嘔——”
“嘔——”她的整個人都趴在洗臉台上,幾乎要將腸子肺都吐出來為止,她毫不懷疑這樣嘔能嘔出血來。
怎麼回事!?
再又一次將胃裏的酸水吐了個徹底後,郭果果抬起頭來,看著鏡子前的自己——
唇角還有酸水的殘漬,一張臉蒼白的難看,睫毛上有一滴水珠子沾上了,從睫毛上滾落下來……
郭果果的眉宇,微微的褶皺起來。
怎麼回事?那是她最喜歡的酸菜魚,為什麼光是聞到那個味道,她的胃部就整個的不舒服。
眼皮子忽忽跳,那種不祥的感覺又來了。
“咚咚——”洗手間的門被敲響,她聽到段逸風在外麵喊,“你還好吧,有沒有事?哪裏不舒服嗎?”
郭果果撫著胸口,強自將胸間那股悶熱躁動的氣息安撫下去,又順手拿過置物架上的毛巾,仔仔細細的將自己擦拭了一遍,這才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細看了許久應聲道:“我沒事,隻是有點肚子痛。”
“那你出來!”郭果果本來想趕他走,誰知道他居然讓她出去?
她懊喪的歎了口氣,腦海裏突然劈過一道白光,似乎,她的大姨媽……已經有一周沒有來了?
郭果果搖搖頭,甩去腦海裏這種荒謬的想法,又自嘲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郭果果,別想太多了,怎麼可能!?”
就是,怎麼可能!?他每次都有用安全措施,她再怎麼中獎,也不能到這個地步啊?
“出來!”那人又在外頭喊,
“就來,”郭果果應聲,洗了手推開洗手間的門出去。
卻是,愣了!
房間的大床上,他頎長的身形微彎,手中似乎拿著棉簽跟藥水,長腿隨意的搭在一起。
他今天穿的米白色休閑衫跟卡其色長褲,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懶散隨意的味道,從郭果果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他尖俏的下巴跟弧形完美的側臉。
郭果果從不知道,一個男人居然可以長的比一個女的還漂亮,簡直是,天理難容!
“還愣著幹什麼!?到這兒來坐!”他抬頭就看到她愣在那兒的身形,不由得笑了,拍了拍身側的床鋪。
“哦,”許是他難得的溫柔讓郭果果無從反駁,她走過去乖乖的坐在床上。他的大手探了過來,試圖撩起她額前的劉海。
郭果果的身子往後縮了下,“幹嘛!?”她盯著他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掌,眸光裏有些防備。
“給你擦藥水,”他指了指她額頭上的傷口,“你的額頭……”他在剛才用餐的時候就看到她額頭上腫起的大包了,也知道這個傷口是怎麼來的,但是段逸風的字典裏,還暫時沒生出道歉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