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盒子的那一霎那,恍若藍色的光華,霎時流淌在這個室內。
他的手心中,正靜靜的躺著一枚藍色的寶石,是一顆星星的形狀。
郭果果快速的捂住嘴巴,防止她自己尖叫出聲。
這,這,這……這不是她撿到的那個鐵盒子嗎?
好像,那幾個男人就是為了這個鐵盒子,把她打暈了,扔到這裏來的。
但是,這個鐵盒子怎麼會在他的手上,難道說,那幾個男人口中的‘當家’,就是他?
段子梟兀自沉浸在思緒當中,連有人出現,都沒有發現。
“他有妻子,也有過那麼多的女人,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私生子……我始終不明白,您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又為什麼,會跟他生下我……”
“您知不知道,我有多恨,為什麼我的骨子裏,要流著他的血液……為什麼,你不帶著我一起走……”段子梟的指腹溫柔的撫著手心裏的那條項鏈,就好像是某種珍貴的東西。
郭果果的眼神一黯,似乎有些微閃,原來,又是一段豪門情啊!看來,也有人跟她一樣呢?她的心間一刺,仿佛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就好像,那些年,母親還在的時候,帶著年僅五歲的她,東奔西走,顛沛流離。最後,在那個遙遠的小漁村定居了下來。
她沒見過父親,從小就沒見過,母親說,父親死了。
直到長大後她才從別人的閑言碎語中聽出,父親不是死了,而是她郭果果沒有父親。
他們都說,母親是做了人家的小三,沒有名分,沒有婚姻,所以她就是個沒爹的雜種。
她叫郭果果,聽說是出生的時候,母親淚眼迷蒙的看著那麼小的嬰兒,琢磨著怎麼給她取個簡單的名字。
剛好,隔壁家的母親下蛋,連聲叫了‘咯咯咯’的三聲,隔壁那個大娘就開玩笑說,幹脆叫郭果果算了。
郭果果,咯咯咯,好記又簡單。
那個大娘不過是開玩笑,沒想到母親卻應了個聲,‘好,就叫郭果果。’
母親是個有文化的人,卻給她起了個這麼個名字。
很多次,她長大了會問母親,為什麼要取這麼繞口的名字,她討厭這個名字,班裏的很多小朋友都笑話她,她討厭,她不喜歡。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會母親摸著她的腦袋,語重心長的告訴她,‘果果啊,媽媽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這輩子都簡簡單單,開開心心的,不用重蹈我的覆轍。’
母親還跟她說,‘果果,答應媽媽,永遠都不許離開漁村,一輩子就這樣安安分分的,未必不好。’
她忘不了母親那急促的一聲問:‘果果,答應媽媽。’
她也忘不了那會懵懂無知的她為了討母親開心,很鄭重的點頭,‘好,果果聽媽媽的,’
想到這裏,她的眼淚差點滾出了眼眶。媽,對不起,果果沒有聽話,沒有聽媽的,我離開漁村了,我沒有遵守對您的承諾……
因為難過,郭果果抓住窗框的手勁,也大了幾分。
腳下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郭果果混沌的腦袋立刻蘇醒了過來,糟糕!
還不待她有所動作,一個冷冽如冰的聲音早已響在她的身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