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吐了?”桃夭忍不住問,她還記得天澤吃了甜食的後果,上吐下瀉,臉色蒼白,整個人就像丟了半條命一樣,隻因為吃了她給的半塊提子蛋糕。
她還記得當時她問他,不能吃甜食,為什麼吃了她給的提子蛋糕?
他回答說,因為是她給的,不忍心拒絕。
不忍心拒絕的結果就是上吐下瀉了三天,難受痛苦了三天,在地獄走了半圈。
就像有的人接觸花粉會起痘一樣,天澤隻要一吃甜食就會上吐下瀉。
她曾經因為這個覺得天澤十分可憐,對於將甜食視為一切的吃貨她來說,不能吃甜食簡直是要她的命。
“不吐了。”天澤在吃了五個甜心丸之後,放下筷子,靠在凳子上,臉色溫和的對桃夭說,語氣平靜的和說今天吃了飯一樣的平靜。
是因為換了身體,現在這幅身體對甜食不過敏的原因嗎?桃夭看著君淩,眨了眨眼睛,想。
桃夭隻想,沒有問出來,她不能問,問了就太過了,就像她很關心君淩一樣,想知道他的一切一樣。
所以她將所有的疑問壓下,不再問一個問題。
不過,就算桃夭沒有再問,君淩還是語氣平靜,像是在訴說其他人的故事一樣,講出他和甜食的故事。
“初到這個世界,是在君淩九歲的時候,九歲的君淩在北疆被人活活打死,我便進入了他的身體活了過來,北疆是個吃人的地方,不過憑借我上一世的生活經驗活下來,沒有多大的問題,當時外部的環境對我構不成致命的威脅,但我想念你,擔心你在現代一個人過的不好,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來懷念你。”
“偶然間看到侍女端著的甜食,想起你最喜愛甜食,便每次想念你的時候,就會吃很多,起初也是上吐下瀉,也不知是心理的原因,還是身體的原因,不過後來吃的多了,便不吐了,大概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都適應了甜食吧。”波瀾不驚,姍姍道來,聽起來平靜無波,內裏卻暗流湧動,含了無盡的深情。
桃夭夾著甜心丸的手一僵,甜心丸不出意外的掉落到盤子上,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這些都是她不知道,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因為想念她,習慣了讓他上吐下瀉的甜食。
這句話,這個事實真讓人悲傷,難過,心痛。
桃夭張了張口,想插科打諢的將這一頁掀篇,但口中發不出聲音,她的情感根本不允許她如此做,如此忽視別人的情感,踐踏別人的深情。
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意識到,君淩之前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的,說喜歡她,說想要娶她,都是發自內心的。
是她一直不信罷了。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桃夭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什麼都沒有用,說什麼都無法彌補之前君淩受過的傷,她能做的隻是真誠的說出這三個字,一遍又一遍的為她的遲鈍抱歉。
“對不起”……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君淩的臉色在桃夭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中越來越難看,溫潤如玉的臉上怒意越來越明顯,一直平靜無波柔和的聲音也有了上下起伏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