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覺得此刻她的臉一定很紅,她低著頭,伸出手,用手給臉降溫,她的手終年是寒涼的,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真是天然的冰塊。
她的手貼在臉上,感覺臉上的熱度在迅速的下降,但,此刻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從未注意的問題。
那就是君玄很喜歡牽她的手,之前她都以為君玄隻是單純的喜歡她,所以愛牽她的手,現在想想應該不全是因為那個。
君玄的手是溫暖的,長年的溫暖,不是熱是溫暖,讓人感到舒服的溫度,君玄經常握著她的手摩挲,將她全部包裹,就像,在給她的手加溫,用他的體溫溫暖她長年寒涼的手。
是這樣嗎?桃夭的手貼著她還有些發燙的臉,轉頭去看君玄,君玄很專注的看著場上的比武,沒有察覺到她的視線。
靜靜的看了一會君玄,桃夭轉回頭,垂眸,心中複雜,剛剛看著君玄,她又想起了之前君玄平靜說出的話,膩了,心口感到絲絲的疼痛,不會死人,卻經久不息。
“衛雅姑娘,贏!”評判者高舉起衛雅的手,宣布著比武的結果,鳳凰台上下響起雷鳴般的鼓掌聲,震顫著,回蕩著,激揚著,熱血澎湃。
桃夭的思緒被打斷,她抬眼向前方看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贏者衛雅姑娘,而是斷了一個手臂的高大男子,那位男子單膝跪在鳳凰台上,手臂不斷的流出鮮紅的血,漸漸的彙成線,那條線不斷的延長,很恰巧的向著桃夭的方向。
桃夭眉頭皺起,她下意識的就像站起來,衝到傷者的麵前,想用神力為男子接上手臂,這在她有神力的時候,隻需要耗費一些神力就可以做到,但……
桃夭跌坐在椅子上,她沒有神力了,她忘記了這個讓她無能為力的事實,現在她誰都救不了,即使是她自己受傷了,她也無能為力,隻能用普通的醫術,讓傷口一點一點的愈合,忍受著疼痛。
君玄若有似無的看了桃夭一眼,又轉過了頭,他很清楚的看到了桃夭站起來的動作,也看到了桃夭跌坐回椅子上的動作,他很奇怪,桃夭為何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桃夭是很善良的,心存悲慈的女子,不管她再如何偽裝成囂張跋扈的惡人模樣,她的本質是無法改變的。
剛剛桃夭站起來,如果他覺得,桃夭應該是想就那個受傷的男子,但是,又坐回去是怎麼回事,而且桃夭的表情現在很難看。
君玄收回看著桃夭的目光,想,桃夭難道是不想在這麼多人的麵前顯露神力,才坐回去的,君玄想著,很快否認了這個假定,在他看來,桃夭不是那種特別在意其他人眼光的女子。
那是什麼原因呢,明明桃夭在聽到他說膩了的時候臉色也隻是一瞬的僵硬,現在臉色卻十分明顯的痛苦難看。
想問問她怎麼了?但他把華錦玉刺傷的事情還沒有處理,萬一華錦玉在鳳凰台將事情攤出來,他不想牽連夭兒,到時候他會和夭兒撇清關係。
那件事是他做的,他會全部承擔的,隻有夭兒,他不想因為他的錯誤上夭兒受一點苦,更何況,這一次也許是砍頭的後果。
君玄放在木椅上的手握緊,青筋暴起,這一次,他做錯了一步,他太大意了,當時應該多派幾個人將華錦玉送到逸塵那裏,隻要將華錦玉順利送到逸塵那裏,任暗中保護華錦玉的人有多大本事,也不能從逸塵手中奪走華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