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說完,冷冷的轉身,大步離去,華錦玉拉著桃夭衣袖的手上留著半截衣袖,是剛剛被生生扯下來的,他攥的太緊,如果衣袖不斷的話,桃夭根本無法離開,所以桃夭便用足了力氣,將衣袖生生的扯斷了。
櫻花粉色的衣袖在華錦玉右手上孤零零的隨風動著,偶爾又從桃花樹上掉落下來的桃花瓣落在衣袖上,不一會便因為衣袖不斷的飄動,掉落到地上。
第一次,華錦玉心中產生了後悔的感情,他低著頭,死死的攥著桃夭的衣袖,手忍不住的顫動。
為什麼這麼難過,這麼痛苦,不過一個尋常女子,他是華國太子,幹什麼因為一個尋常女子說了一句永遠不會原諒他難過狼狽失態到這種程度。
他都道歉了,這世上,就連他的父皇母後都從未聽過他一聲抱歉,做錯事又如何,他是華國太子,誰能耐他何?
他為什麼要委屈求全去道歉,不道歉也是形同陌路,道歉也是形同陌路。
道歉,是這世上最沒有用的事情,什麼事情都不會因為一句道歉改變。
今生,他發誓他再也不會道歉了,這一生做一次這樣毫無價值的就足夠讓他蒙羞了,這是他的恥辱,今生最大的恥辱。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諒,他想做了就做了,做錯了,他承擔後果便是,再也不會低頭,對人說出“抱歉。”這兩個本身就帶著恥辱的詞。
華錦玉抬起頭,唇死死的抿著,眼睛裏是憤恨感到受到恥辱的目光,他看了看右手中的衣袖,手中突然凝聚內力,就要將手中的櫻花粉色衣袖換成灰燼。
突然,華錦玉心中一緊,十分快速的收了內力,但因為之前內力聚集的很多,所以即使內力收的十分快,衣袖依舊被內力損毀了一大半。
剩下的連衣袖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僅半個手心的大小。
華錦玉眼眸緊縮,他到底在做什麼?
右手手指彎曲成拳,衣袖被握在手中,一絲一毫都未露在外麵。
華錦玉轉頭,望向大概一百米遠處的房門,房門緊閉,桃夭在裏麵。
“太子,搬完了。”華錦玉帶來的侍衛長一路小跑到他身前,十分恭敬的稟告。
華錦玉望著房門點了點頭,回“走。”聲音壓的很低,讓人聽了無端的感到難受。
侍衛長十分詫異的抬頭,去看華錦玉,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明明來的時候興高采烈,滿麵春光的,什麼這麼一會,就變成了這副樣子,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卻逞強的忍著。
“太子殿下?”侍衛長有些擔心的開口喚華錦玉。
華錦玉皺眉,瞪向侍衛長,眼神十分嚇人,像是他再敢多說一句,便要將他五馬分屍一般。
侍衛長在那種眼神下,哪裏還敢多說一句,隻老老實實小心翼翼的站著,生怕哪裏做的不對惹怒了華錦玉。
華錦玉從鼻孔裏發出一個“哼。”字,抬步往紫陽宮門口走去,桃夭都下了逐客令,他如何腆著臉還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