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無言的默契,是一起經曆過無數次生死彼此相依為命的君臣之間心照不宣的事實。
半響,君玄平視前方,漆黑的眸中深入墨潭,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墨說:“我呢?很想有那樣一個家,有妻子,有孩子,有我的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就像之前父皇,母後,和我一樣的家。”
君玄說著說著就頓下來了,片刻,低頭淺淺的笑起來,沒有笑聲,卻有聲音緩緩地帶著悲涼自嘲的感情流淌而出。
“墨,你說,我是不是在癡人說夢。”
每一個字說出來就像是在哭泣,帶著深刻入骨的心傷,蜿蜒醜陋的傷疤。
墨注視君玄,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知道君玄並不需要那種毫無用處的安慰,他知道君玄並不需要他的回答,他能做的隻是像這樣安靜的坐在君玄的身邊,存在著,讓君玄看起來不那麼孤單。
“墨,你去準備,一會我們去紫陽宮。”君玄深深吸了一口氣,閉眼靠在椅子上,吩咐道。
墨應了聲是,打開門,出了屋。
君玄閉眼靠在椅子上,看起來臉色很差,十分疲倦,太子的壓力本來就很大,再加上華國太子提前來到帝都的事情他便會更加忙碌了,但不至於到無法支撐的地步,現在焦慮不安,甚至是自我懷疑,都是因為紫陽宮裏的那個女子。
很快,墨就準備好了,在門外對君玄回道:“太子,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君玄睜開眼,一向淡漠無波的眸子一瞬間閃過讓人心悸的堅定,那是無人可以撼動的堅定。
打開門,哪裏還看的出半分精神疲憊的模樣,依舊是那個強勢到無人敢忤逆的太子殿下。
墨看到君玄的樣子,目光閃了閃,在心中感歎,還是那麼愛逞強,從不肯示弱於人。
馬車行駛的極快,但極穩,君玄躺在馬車柔軟的墊子上休息,柔軟的墊子讓疲憊的身體得到短暫的休息。
紫陽宮內,桃夭十分悠閑的靠在躺椅上,享受著綠衣的服侍,今天太陽有些大,還沒風,天有些熱,在桃花樹下沒想象中的涼爽,便讓綠衣這個好動的婢女給她扇扇子,十分享受。
“神女,外麵流言都成瘋了,你也不管管嗎?”綠衣一邊扇著扇子,一遍嘟囔著,從開始給她扇扇子,這丫頭的嘴就沒停過。
不過,適應了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所以這噪音絲毫沒影響到她的享受。
“太子殿下,如果來了,神女要如何應對呢?奴婢很擔心太子殿下會惱羞成怒,傷到神女,聽說太子殿武功卓絕,無人可敵,不知道神女和太子殿下對上,誰勝誰負,如果神女不敵,奴婢可以用命為神女換取一個逃命的機會……。”
綠衣還要繼續說些什麼,卻被桃夭一個重栗敲得不敢再開口,因為神女的眼神太過恐怖。
桃夭小臉滿是怒氣,這丫頭越說越不像話,什麼叫“如果神女不敵,奴婢可以用命為神女換取一個逃命的機會。”這丫頭就不能說點吉利話嗎?這不是咒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