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卓然坐在地上,一隻腿曲起來,胳膊搭在上麵,腳邊堆著七八個空了的酒瓶子,他身上的西裝全皺了,完全沒了平素貴公子的姿態。
“誰?”
他的警覺性很高,原本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是蕭醉一進門,他忽然仿佛彈簧一般抬起頭,目光流轉,是深不見底的幽深陰鬱。
“幸會啊!司徒大少!”
蕭醉揚了揚嘴角,含著棒棒糖的語氣含混不清,他像個孩子一般地看著司徒卓然笑,這個景象太逗了。
司徒卓然仰著頭看了蕭醉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些什麼,忽然慵懶一笑,問道:“蕭老板?”
蕭醉沒有否認身份,而是點了點頭,他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喲!鼎鼎大名的蕭老板怎麼紆尊降貴,跑來光顧我這個小小的酒吧了?”
司徒卓然一臉頹廢,胡子沒刮,下巴上濃密的一層胡渣,但卻不由自主地散發著曆盡滄桑的魅力。
他仍舊沒有動,隻是懶洋洋地眯著眼睛看著蕭醉。
蕭醉笑了笑,抬手伸進口袋,然後俯下身,將掌心在司徒卓然麵前平攤開,給他看手心裏的東西。
“你怎麼會有阿瑾的東西?”
司徒卓然渾身一震,坐直了身子,伸手去夠懷表,蕭醉將手一收,拳頭握緊,又收進了口袋裏。雖然一擊不中,但是司徒卓然整個人都銳利了起來,鋒芒畢露。
“是唐楓給我的,韓星澤派人把她抓走的時候,她找機會把這個埋到了沙子裏。”
唐楓趕到的時候,沒有找到唐瑾,隻看到被打暈的男人,以及唐瑾留下的示警的暗號,順著暗號,他找到了藏在那裏的懷表。
“那丫頭的鬼點子真多??”
司徒卓然聽著蕭醉的講述,一邊無奈地搖頭感歎,這確實是唐瑾能幹出來的事情。
“喂,她就要跟韓星澤結婚了,你已經知道了吧?”
蕭醉語氣悠然,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聽到這話,司徒卓然頹然一笑,將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酒瓶子抓過來,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也不管嘴角和衣襟都被灑出來的酒打濕了,隻是無奈地笑個不停。
“哈哈哈哈,我知道,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藍大少爺恨不得都昭告天下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蕭醉見他一副被戳了痛處的表情,於是心中暗爽,接著說道:“對於這件事,難道你就沒點兒表示麼?”
“媽的,我有什麼好表示的?難道還要老子去送賀禮!?”
司徒卓然終於被戳炸毛了,雙眼一瞪,將手裏的酒瓶子往地下一摔,當場酒花飛濺,蕭醉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他非常不高興地往後跳了一步,瞪著司徒卓然,一字一句咬得很重:“您是該去送份賀禮了,您以為,阿瑾她為什麼平白無故就答應嫁給韓星澤?唐楓為什麼突然收手,還答應送一半的股份給他們當結婚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