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見她真有些生氣，倒也不敢太造次，隻是聲音依然有些冷：“公主殿下，想要理直氣壯地跟屬下說話，最好有點成績，讓大家心服口服才行。”
“要什麼成績？”鬱馨瞪她，“如今魏晉兩國正式合為一國，魏國皇帝也沒有對楚國用兵的意思，父皇到底要什麼情報，他才滿意？”
“要怎麼樣，你自己心裏清楚。”琥珀冷笑一聲，“讓你離間魏國皇帝和姬貴妃，你倒好，還真和姬貴妃當上朋友了。讓弄到魏國行軍布陣的機密，讓魏晉之戰多打上幾年，兩國消耗都大，我們楚國就可以安穩許多時日。如果打得兩敗俱傷，說不定還能收漁翁之利。”
“小小對我是很好。”鬱馨辯解道，“他們兩口子情比金堅，我怎麼可能離間得了？再說了，魏國的機密，魏國皇帝又怎麼可能告訴我？”
“那不就是了？”琥珀湊近她，“你把人家當朋友，推心置腹的，人家呢，可有和你交心？”
鬱馨白她一眼：“當朋友難道就要天天聊行軍布陣，把朝廷機密都拿出來當談資？琥珀，你沒有朋友，我不怪你，但是我告訴你，朋友不是這樣當的，難怪你這多年來，一個朋友都沒有，活該你一個人孤獨到老！”
“你……”琥珀氣得一把握緊拳頭。
“怎麼，難不成，還想打我？”鬱馨冷笑一聲，“被說中了心事了吧？”
琥珀深吸口氣：“你記住，奸細，是不可以有感情的，當然，也不可以有朋友，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我和你不一樣。”鬱馨冷哼，“我們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奸細，而你，一直沒把你自己當人！”
“你……”琥珀再次深呼吸，這位公主殿下牙尖嘴利，她是清楚的。每次都告訴自己不要動怒，可每次都把自己氣得夠嗆。
“行了，沒事你就回去休息吧，出宮這麼長時間，要不是我幫你掩飾，你能來去自如嗎？”鬱馨見把她氣得差不多了，揮揮手，“我的心若是不向著楚國，隻要我說一聲父皇設在秦都的情報機構，就夠他吃一壺的。”
琥珀眯起眼睛：“公主殿下別忘了，你的父王和母妃，可都在楚國，如果你想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你大可以去做。”
鬱馨忽地一皺眉，眼中發出危險的光芒，忽地伸手，用極快的速度一把掐住琥珀的脖子：“你聽好了，我討厭威脅！”
“唔……”脖子猛地被掐住，琥珀一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是拚命掙紮。
鬱馨一使勁，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看她臉色已經由白變青，才一鬆手，狠狠地把她甩在地上：“這是你出言不遜應受的懲罰，我做事自然有分寸。還有，我告訴你，如果我不想做的事，誰也威脅不了我，打不了一拍兩散，我父王母妃死了以後，我也要整個楚國給他們陪葬！”
琥珀在地上喘著粗氣，心跳的格外厲害，一句話都說不上來，隻是有些恐懼地看著鬱馨。
兩年來，她第一次看到鬱馨發這麼大的火。
雖然時有言語上的摩擦，可是從未動過手。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楚國鬱馨公主戰神的稱號不過隻是擺設，因為她是女子，上了幾次戰場，所以被世人抬舉了，僅此而已。
沒想到，這女人，平日裏不動聲色，一旦動手，夠狠，夠絕，手段夠辣。
剛才那一刻，她毫不懷疑鬱馨會掐斷她的脖子。
是啊，人家那是從千軍萬馬的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女子，心境自然和別人是不同的。
以後，還是少惹她為妙。
琥珀想到這裏，爬起身，撣撣身上的灰塵，一低頭，行禮：“屬下知錯，屬下現行告退！”
“滾吧！”鬱馨不耐煩地揮揮手。
琥珀倒退著走出去，到了門口才一個轉身，停下腳步，打開門，再回頭看看還站在原地的鬱馨。忽地，她眼睛眯起來，盯著屋內的女子看了良久，帶著挑釁和危險的色彩。
等著，下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可以對我輕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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