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黃沙細泥肆虐飛揚,天空也沾染上了半點斑痕,殘陽如血,是一種朦朧刺目的鮮紅,整個天地都變得寂寥,變得落寞。

到處可見的是殘肢斷垣,到處可見的是屍橫遍野,到處可聽的是哀嚎連連,在這個戰場,已沒有了如初的戰意高昂,殺氣彌漫。有的,隻是濃濃的不肯離去的悲傷,不甘以及怨恨。

在這個戰場,很多生命就這樣,如同絢爛的焰火一樣,燦爛綻放,很快就凋零了。也有的,還沒來得及展現自己,就這麼默默的沉去。還有的,就是存活下來的人,應該值得慶幸嗎?望著手中不知親手扼殺了多少人的神鞭,金色的鞭身還殘留著沒褪去的殺戮之氣,猶如騰龍舞鳳般上下霸道翻飛,王者之氣不受控製的向四周發散。

戰場上,不是生,就是死!

有些人,還不知道自己真正要做什麼,卻被哄入戰場,最後成了這神鞭的鞭下亡魂;有些人,知道這麼做的代價,卻仍然固執策劃,讓白白的200多萬生命,就這麼無辜的離去。這場仗,他贏了,可是他卻親手毫不留情的殺掉了200多萬的生命,看著那些生命,如同螞蟻般脆弱而又頑強,他們在他的神鞭下魂飛魄散,可是卻又一個接一個前仆後繼。看著眼前無數的鮮血彙成的小溪,弑天的眼神變得有點迷茫,又有一絲對生命的悲哀。

金色的長衣無風自動,秋季的涼風吹入弑天的衣袍中,繡著騰龍飛天的金邊衣袖,對著這無邊的天地,舞動得瀟灑,肆虐得狂放。

目光漸漸的收攏,金色的瞳孔中出現了一個奇異的身影,一張能夠迷惑眾生的玉容,狹長的眼眉微微假寐,濃密的修長睫毛不停地顫抖,但是略帶蒼白地性感薄唇卻有點上揚,似血非血,卻帶著醉人的酒意的長發被一根玉帶束縛,同樣一身火紅的衣裳,卻遮不住那人的風華絕代。

似怯非怯,似笑非笑,無形中,有種讓人無法控製的窒息,隻是這麼淺淺地一望,相信常人都被那人的妖冶媚顏所誘惑而失去心神,如同被線頭控製地傀儡娃娃,任其擺布。

更令人心寒的是,在他的周圍的是無數的屍體,還有難聞的血腥撲鼻,在他麵前的,還有那兩具如此熟悉的身影,隻可惜,他們早已經失去了呼吸,失去了溫度,正以跪立的姿勢匍匐背對著他,跪著地是那個拿著金色神鞭耀眼的不可一世卻全身散發著的不是驕傲,而是淡淡悲傷的男子。他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一反常態的神態自若。

他狹長的眼睛裏透露出來的光芒,有一絲興奮,有一絲怨恨,也有一絲倔強。那是年少的葉殘秋,如今的墨焰,當麵對著跪在地方失去頭顱的父母,麵對著麵前實力難測的敵人,表現出來的反應。

*

那個眼神一次又一次的出現,伴隨著一個聲音,“你真的不殺我?不後悔。”一次又一次,循環著敲擊著弑天的深深埋藏的心神。

回答的是,微皺的柳眉,緊閉的雙唇,無聲的話語。

那個聲音仍然不肯罷休,一遍又一遍的詢問,卻如同對空氣同語,卻是得不到回應,那人的語氣也變得有點著急,變得有點高昂,還有一些殺氣?

一隻白皙可以看見青色血管的手掌覆上了熟睡的弑天的臉龐,似溫柔,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愛不釋手的珍寶;似無情,另一隻手覆到了弑天白皙修長的白頸上,手指微張,將那個美麗而又脆弱的頸項掌握在自己手中。

美目含情脈脈,但是一轉眼,又變得嗜血無情;一手溫柔多情,另一隻手蓄勢待發。那手的主人,便是在誅仙台上不知不覺擄走日帝的那名藍顏,當時年少的葉殘秋已經不在,如今的葉殘秋更是英俊不凡,但是骨子裏卻散發出一種嫵媚,無形中,便可殺死無數男子女子的嫵媚。

*

夢中的人像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可能是感覺到臉上和脖子上有一些不適,抬起手,像用手佛去那些討人厭的東西。

“啪!”像打蚊子一樣,想讓那討人厭的東西知難而退。

殊不知,反而引起某人的複雜難測的眼神,那討人厭的東西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更像離開過久水的魚兒貪婪的吸吮著水的溫暖,還有一些濕熱的氣息撲打在弑天的臉上,有點癢癢,但是想要伸手去撓的雙手,卻在伸出手的那刻,便被那雙好看的熾熱的雙手抓住,十指相扣,掙脫不得。

執子之手,可否與子偕老?

感覺全身像是被惡鬼壓身,動彈不得,臉上還有一些不舒服的氣息撲來,弑天緊閉的臉上出現的痛苦的神態,像是做了不好的惡夢。

想要偏頭躲避這不舒服的氣息,但是卻被俯身下來,性感但是薄情的紅唇糾纏,唇齒相依,掙脫不得。

悉子之吻,可否與子同心?

葉殘秋的舌頭靈巧地探入了弑天的貝齒中,貪婪的吸吮著弑天小嘴裏的香甜,還不忘挑逗著弑天那生澀的丁香小舌,讓它與之一起纏綿,一起起舞。